見冷寒十臉上的面具還沒摘,沈長修輕輕湊過來,湊到他臉龐,準備幫他将那張人皮面具摘下來。
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為了看清楚面具隐秘接縫處,沈長修又下床點燃蠟燭,端着燭台湊過來。
忽然,他将身愣住,半晌嘴角一挑,嘴裡喃喃:“燒燈續晝!嘿嘿,我要撥雪尋春啦,”
借着燭光,沈長修一寸寸打量冷寒十的臉蛋,開始找那面具與他臉頰肌膚的接茬處,接着一點點輕輕扯下來,須臾,終于露出冷寒十那張絕色臉孔,沈長修忍不住感慨:“哎,這張語無倫次的臉蛋蓋在面具下着實浪費了!”
沈長修将面具一扔,眼眸卻從他臉上一寸寸下滑,頃刻,他忽然露出一抹詭谲笑容:“這穿着衣服睡覺多不舒服啊,不如,嘿嘿……”
沈長修接着探出手,開始撥他衣衫,
忽然,睡着的冷寒十猛然睜開雙眸,眸間華光一閃,并順勢一把将他手鉗住,
“呃!”沈長修冷不丁吓了一跳,
“撥雪尋春?”冷寒十陰柔笑着,“還是讓我來尋吧。”說完,一個反手将沈長修壓在身下。
冷寒十衣衫散落,他腰間的玉環不經意的垂下,一墜一墜,涼意一點點覆到沈長修裸露的肌膚上,引來他的朵朵花開般戰栗……
床榻上正交疊着兩人,伴随着滿地衣裳,要多旖旎有多旖旎。
卧室的燭光泅出一片暖光,光線投處兩道交纏幾乎合二為一的剪影。
外面漸漸升起的月兒,将那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花枝上,沉寂了許久的鵑花在枝頭悄然綻放,應得屋内亦滿室春意蕩漾……
……
沈長修疲軟躺在冷寒十懷裡。
冷寒十胳膊攏着他,磁音綿柔:“長修,其實我之前夢到過你。”
沈長修一聽,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卻假裝滿是意外:“啊?夢到我?夢到我在幹什麼?”
“在幹……”冷寒十咽了咽口水,嚅嗫着,“在幹剛剛幹的事…”
沈長修見他一臉嬌羞,探出手捏起他的下巴:“啊?春8夢啊!我的美人,還說我對你蓄謀已久,你這對我——”
許是過于嬌羞,冷寒十一下吻上他,不讓他說完後面的絮叨。
冷寒十揉着他背後的蟬形胎記,仿佛想到将他完全的占有殆盡,他嘶啞低吼:“對,我對你太上頭了!蟬郎,我曾經将夢裡的你喚做蟬郎,長修,我好愛你,已經完全離不開你了,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
冷寒十情緒激動,連帶音色也顫抖起來。
沈長修見此,連忙一把抱住他,呵護着:“放心,我也一樣離不開你。寒十,你是我蓄謀已久才好不容易得到的,我才不會放手呢,就算哪天你放了我的手,我也不會!”
冷寒十将頭埋在他柔軟的頭發堆裡,音色愈發纏綿悱恻:“嗯,你既然都已經攢好了嫁妝,那不如這次結束了,回上京城,我便娶你,可好?”
沈長修猝不及防,“啊”了一聲:結婚?!
就這樣被求婚了?!
他簡直太意外了。
冷寒十見他愣了半天,遂抽出身盯着他有些緊張:“怎麼了?太快了?”
沈長修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到底是以怎樣的身份嫁給冷寒十,自己是沈勁風的兒子還沒跟他說呢,而且如何瓦解寒十對皇上的使命感呢,末巒還有丘遊的事……這些都還沒有落停兒!
見沈長修滿臉彷徨,冷寒十微微一笑:“好了,那這事先不急,咱們慢慢來。”說着,他輕柔摸着沈長修的發絲,“畢竟我的的長修他還小呢,還沒玩鬧夠,”
沈長修撲哧一笑,靠在他胸膛上,搖頭晃腦撒嬌:“哎喲,這話也太寵了吧!”
「寒十,等我解決好一切,再跟你坦白吧。」
冷寒十滿臉寵溺,語氣也透着得意勁:“那必須的!我的人我得寵!”
……
沈長修起身穿着衣服,說出了心底壓了許久的話:“寒十,你這次出來,是不是受皇上的指示?”
冷寒十一聽,并未什麼大的反應,而是隻抿嘴一笑:“長修就是聰慧,出來……是我向皇上提議的。因為我了解皇上,他肯定會派一個人來盯着你,所以,與其讓外人盯着你,不如是我啊。”
沈長修垂眸系着腰帶,略帶調侃:“因為我能馴服浩天麒麟,所以皇上就忌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