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蓮心身形保持不動,轉頭沖他微微一笑。
朱複附和:“小女飽讀史書,偶爾也會賣弄一番,讓貴客見笑了。”
待沈長修把完脈,朱複迫不及待問:“如何?”結果似乎瞬間意識到什麼,忙揮手讓丫鬟帶小姐下去,
沈長修一擡手制止:“哎!小姐别着急走,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愈發惹得牽心動念,不利于康複。不如把話說開!”
朱蓮心停下腳步望着爹爹,嬌聲:“沈大夫說的對。”
朱複也不再堅持,道:“那沈大夫但說無妨。”
沈長修喝了一口茶,悠悠道:“我診斷下來,小姐的身體……一時半會沒事哒!”
朱複一聽,有些不敢相信,冷不丁吊了一口氣:“呃?”
直到沈長修沖他點了點頭,朱複懸着的心一下子落下來,但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啊?沈公子這話……”
沈長修淡然一笑:“具體多久,不敢保證!但至少比之前大夫跟你說的期限要長久得多。”
朱複這才完全展露歡喜:“哎呀,若真是如此,我可要謝天謝地啦。”随即望去自己的女兒,心酸不已,“蓮心…”
朱蓮心忙攙扶他,寬慰:“爹爹莫激動,隻要有希望,蓮心一定争氣。”
沈長修望着朱小姐,露出一絲欽佩的目光:“就沖朱姑娘這份意志力,在下也會鼎力相助得。”
當天沈長修便為她施針,并拿出孟老的藥典研究一二,
“朱姑娘自娘胎帶出的體弱,氣血虧虛嚴重,雖暫時無礙,不過後續得持續調理,不可間斷,而且這情緒不能有所波動,尤為忌……恐慌。”
子都見園子裡有古琴:“我來彈曲,修身養性,也可助姑娘恢複氣血。”
朱複感激涕零:“幾位公子,風神俊朗,一看就不俗,哎呀呀,太謝謝各位了。”
沈長修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口:“身體上的病症好醫治,但心理上的……朱姑娘怕是日日恐懼那……米霄吧。”
一聽到那個名字,朱蓮心眉心一蹙,随即彎着眉眼點頭:“嗯。”
沈長修見她如此惹人疼惜,豪爽道:“至于那米霄,我自有辦法。”随即對朱複說,“三日後朱府可照常為朱姑娘舉辦葬禮!”
朱複一臉震顫:“啊?”
經曆了幾件事,幾人也對沈長修得本事有所見識,遂對他要做的事也不做幹涉,甚至都有種抱臂觀看的意味。
魏青羨冷笑一聲:“放心,這沈大夫本事雖沒有,但氣運一向好的出奇。估計是老天爺的私生子,老天都站他這邊的!”
沈長修一臉黑線:“嗨?!”
調侃完,魏青羨貼耳問:“是有什麼計劃嘛?”
沈長修搖搖頭。
魏青羨一臉狐疑追問:“嗨,别藏着掖着啊,說說看。”
沈長修聳聳肩,冷笑一聲:“這次……真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咯,剛剛你不是還說我運氣好嗎!”
沒探到一絲口風的魏青羨落得一臉黑線:……
半晌,撇撇嘴角: “哼!我才不信!你這野猴子肯定憋着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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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葬禮。
今日晴天,花開正盛,微風徐徐。
四人混在哭喪的隊伍裡,衆人都一身白,隻是這邊紮堆的四人,身形尤為出挑,除了一張大胡子臉,其餘三人憑借一張好臉,将這一身的披麻戴孝硬是扮出幾分白衣仙氣,比那道觀的佛像還要神仙幾分!
直到一身紅衣的男子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那對面的朱複一臉的憤恨,咬牙切齒之态對着紅衣男子,沈長修頃刻明白,來人便是米霄!
沈長修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打盹的魏青羨:“欸欸,這人就是那米霄!看這模樣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米霄的身材極好,身形既不臃腫也不瘦削,四肢修長結實,線條漂亮地收入窄腰,像是照着最精巧的模子刻出來的,
隻是這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