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手指繞着發梢,咯咯笑個不停:“哈哈哈,逗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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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霧鎮離開後,行駛了一段路,遇到官道上的驿站。
冷寒十詢問了驿站人員得知前面就是雙鴨江,得過江,于是提議将馬車暫留驿站,輕車上路。
臨行前,魏青羨略帶調侃沖冷寒十道:“哎,我說冷指揮使,你還是戴上面具吧,你這張大越第一神顔臉啊,太招搖!”
想到這一場鬧劇,冷寒十慚愧一笑:“嗯,提醒的即是!”
沈長修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這一次,冷寒十又帶上了人皮面具。
他們四人步行走到了渡口,很快坐上了一艘很小的渡船,過江。
忽見江面上十分熱鬧。
聽了船家的念叨,才知道他們今個正好趕上這雙鴨江上的什麼……江歌會。
此時各種小船彩旗飄飄,各顯神通。雖然場面略顯拙劣,但吹拉彈唱,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沈長修趴在船頭上玩着水,興高采烈探望:“嘻嘻,沒想到這旮旯小地方,還挺熱鬧。”
“嘿嘿,那是自然!”他們這個小船的船夫說完,也幹脆不劃船了,開始坐在船頭拉起二胡。
旁邊劃過的船夫不服氣,叉腰指着這邊大聲吆喝:“嘿呦,老賀頭,你這技術落後了啊,瞧我的!”說完,順勢摸出一把老舊的唢呐,吹起嘹亮帶勁的唢呐曲,響徹天際。
沈長修眸色閃動,看的好不熱鬧,他音色激動:“太生動了,民間原汁原味的風俗真喜人。”
“妙啊!妙!我也要我的紅館這樣……”子都也是一臉歡喜興奮。
對面船上坐着的一個龜背老頭,呵呵一笑,露出豁口牙:“矮油,這幾位小公子,個頂個水靈靈的,不露一手?”
沈長修盯着魏青羨打量一番,眸色頻閃:不知道這個面癱跳跳舞是啥樣子。
随即邪魅一笑,揚聲道:“嗯,這位公子能歌善舞,必須露!”
魏青羨猝不及防:……
鐵青着臉扔來一個字:“滾!”
“啊?别兇啊!你不會,來我教你!”說完,沈長修率性站在船頭,無所顧忌,恣意揮舞雙手十分歡脫……
明媚陽光下鮮活的他,笑的百無禁忌,格外耀眼奔放,冷寒十看的合不攏嘴若不是有人,真像随他一起放肆起舞。
……
玩嗨了的沈長修,趁其不備朝旁邊的面癱魏青羨故意潑水,惹得魏青羨一陣謾罵,很快就跟沈長修沒羞沒燥互相潑水,打起了水仗。
沒多一會,看客的子都也終于按捺不住,加入了潑水大戰:“來,師弟,得罪了!”
說完,朝冷寒十潑了一捧水。
冷寒十矯健閃身躲過:“嗨?看我的!”
……
……
忽然一個穿着清爽樸素的小魚哥,搖頭晃腦吹着笛子滑過來,笛曲吹的十分歡快明朗。
沈長修聽出神,安靜坐下來,雙手托腮滿臉喜悅,望着那小魚哥。
現在旁邊的冷寒十頓時有些吃醋,一時間迫不及待抽出自己的笛子:“這活,我也會!”
沈長修忽然轉過臉,揚起下巴眨眨眼:“對啊,你的那首曲子,可好聽了,”說着,不由自主哼着那首寒蟬曲的節奏,“嗯嗯嗯,哼哼……”
這一刹那,冷寒十雙眸瞪大,登時愣住,他怔怔望着腳下的人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的眼睛,腦子裡頓時一空,他有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幾乎是愣愣地看着沈長修,半晌轉不開目光 :“你……你怎麼知道?!”
見冷寒十如此,沈長修這才頃刻反應過來,随即連忙一隻手堵在嘴邊,接着又擡起手撓撓頭,眼眸彎彎,璀璨笑着。
撲哧~
冷寒十被他的憨傻樣子逗樂,搖頭濃密笑着,他顫聲:“原來……你早都知道了,臭小子!”
沈長修不禁想到那夜,他貼在窗下聽到上面冷寒十他笛聲的溫柔夜晚……
見沈長修面色潮紅,凝神細思,冷寒十忽然微微俯下身,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脖頸處,下一秒略帶磁性的聲音悄悄在沈長修耳邊響起來:“這曲子,是我專為我的蟬郎所做,名為……寒蟬曲。怎好輕易吹給外人聽!”
“寒蟬曲……”沈長修眸色一亮,有些詫異:原來它有名字……
沈長修心口一顫,含羞帶怯般缱绻一笑,悄聲回說:“好,那寒十晚上給我吹。”
冷寒十滿意笑了笑,這才挺起身軀,精神抖擻:“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