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散去,徒留一身無措的沈長修站在那裡小步頻挪,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挽留,無力喃喃,“别走啊,你别走……”
直到再也沒有任何的回應響起,他探在空中的手徹底垂了下來。
站在原地的沈長修,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姿态,他摸着胸口扪心自問:“我要複仇,呵呵,複仇?!我?”
這時,沈長修忽然想起什麼,連忙撲過去旁邊,那依舊倒地的三人身邊。
“醒醒,醒醒,寒十,”沈長修搖晃着他們,焦躁不安,“不是說很快就醒了嗎?”
正當沈長修百感交集之際,冷寒十第一個醒來。
“呃……”冷寒十捂着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他完全睜開眼,嘴裡就緊張急切叫着,“長修!”
伴着手下意識亂摸出去……
隻刹那,就摸上了一隻略微冰涼骨節分明的手。
冷寒十瞬間識别出,那是自己愛人手的溫度,隻一把用力抓住,接着仰頭看着俯身過來的那張臉。
“我在!”沈長修溫柔有力說着。
待完全看清了他的臉,冷寒十這才放心般松弛下來,他笑了笑:“沒事吧。”
沈長修面色略微有些沉重,但也努力露出一抹讓對方踏實的笑容,點點頭:“嗯。”
這時,旁邊的兩人也醒來。
“啊?我怎麼趴在地上睡着了?”魏青羨對自己如此狀态呈現一臉懵逼,甚至有些疑神疑鬼。
子都也有些癡傻般:“難道是是爬山累着了?”
沈長修看着他們各個強烈的反應,想到一路走來,幾人經曆了諸多的事,已然成了患難好友,忽然不想欺瞞他們。
于是抿了抿嘴角,才沉聲道:“剛剛,你們是中招昏迷了……”
魏青羨一臉駭然,還沒等站穩就咋呼着:“啊?中招?中什麼招?誰他媽讓我們昏迷的?”
子都也難得露出驚詫之色:“沈長修,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沒有一絲察覺?”
「能讓你察覺嘛,那老道可是即将修煉大成的人物。」沈長修腹诽。
片刻,在他們的緊張注視下,沈長修剛準備開口,但想到自己剛剛得知的一切,面色不由自主地哀婉又彷徨,眸光裡流淌出一絲絲淡淡的哀傷。
那細膩的情愫,冷寒十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裡,于是忍不住關切道:“長修,說出來吧,我們都在呢。”
沈長修一雙眸子怔怔望着他,不知道為何,他有些從骨子裡萌生出來的傷感,有些想哭……
那眉眼神色看的冷寒十心疼不已,若不是旁人在,他真想抱他入懷,好好呵護一番:長修……
于是,沈長修将自己聽到的故事,略帶删減後大緻講給了他們聽。
子都聽聞這些,升起一臉的不可思議,神者、夏莎國、神者……對于剛踏入塵世的他來說,無論哪一樣都是遙遠至極的荒謬故事,他完全不敢相信,咽了咽口水:“那個……這裡冷飕飕的,沈長修,會不會隻是像之前咱們經曆的幻象?又或者會不會咱們隻是在這裡凍暈了,做了個黃粱一夢罷了?”
沈長修想到自己穿進書裡的這段經曆,不覺發自内心苦笑一聲:“黃粱一夢?!呵呵,那我這個夢确實有些長啊,此刻都還未醒來呢!”
子都:……
一本正經的提醒他:“沈長修,你已經醒了,我們這不是都在嗎?”
沈長修雙眸泛着霧水看着他、他們,苦中帶着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問了一聲:“是嘛……醒了?”
冷寒十感覺到面前的沈長修十分不對勁,心裡緊張不已,但是礙于旁邊兩人,他還是暫時壓下了内心的擔憂,轉而問着:“夏莎國?!史書上從未記載過啊。”
沈長修望着他,這個死心塌地忠于大越的冷寒十,苦口婆心:“史書上從來都是勝者的功績,他的殘忍,屠戮,又怎麼會讓你知道呢?!趙猶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滅口……”
冷寒十:……
原地震顫到啞然許久。
沈長修覺得自己的這番話可能對冷寒十有些直白殘忍,但有時候必須得如此直接,讓他認清現實!
魏青羨神色怔忡,踱步着凝思了片刻,才哂笑一聲:“呵呵,原來,這個傳聞中的夏莎國真的存在啊,我隻是聽聞過,據說在南疆深山裡呢,當時還以為是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