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擡頭看去,灰蒙蒙的光線下站着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他的手裡握着一把十分有年代感的青銅古劍,劍身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金光。
這一刹那,沈長修竟然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你是……誰?”
“我?”對方輕佻一笑,并未回答,男人伸出手,“這片森林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沈長修眼皮一眨,忽然有了什麼大的想法,急切到不容耽誤脫口而出:“你是神者對嗎?”
說着,他搭上對方的手。
将沈長修拽出去的瞬間,那人一眨眼就走出去了幾步遠。
沈長修甚至都沒看清他的臉!
留給沈長修一抹虛無缥缈的背影……
“若是不想死在這裡,就跟緊我。”
愣在那裡的沈長修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跟了上去,隻是剛剛摔進坑,将腳腕摔傷了,好在并未崴腳,隻是走路略微不便,他拖着腿,努力緊趕慢趕。
“你是神者嗎?我有話問你!”沈長修迫不及待朝前面的人說着。
前方那人的聲音越發虛飄空靈:“神者?!哈哈,你說是那便是咯!”
沈長修一臉嚴峻,他要努力抓住這個詢問自己命運走向的機會:“那你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真的隻是讓我複仇嗎?”
“複仇?!憑你?”男人的聲音有些輕佻。
沈長修有些木木。
半晌,男人揚聲:“前面就是出路了,你走與不走,看你自己咯。”
他意味深長的話,讓沈長修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你這是何意?”
他擡起頭再想詢問什麼的時候,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長修緊張道:“神者,你别走啊,你話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神者?!”
……
~
外面的亮光,刺激到了冷寒十的雙眸。
他眼睫眨了幾下,才無力睜開,隻是眼皮還是十分的沉重,視線也模糊不清。
冷寒十微微眯縫着眼睛,瞧見外面的光線,估摸着時辰,想着該起床了,可他試着掙紮了幾下,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禁發軟發沉,更加讓他意外的是自己完全使不上勁來。
「呃……怎麼回事?!」
冷寒十忽然升起一絲緊張。
緊張之餘,他瞬間想到旁邊那張床上的人,冷寒十努力探起頭巴巴望向那邊,虛弱道:“長…長修。”
竟然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
這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害怕,不禁揣測:“這是……中毒了?”
“長……長修!”他蹙着眉頭,用盡全力發出的聲音依舊很是微弱。
但想到即便自己的聲音如此微弱,可如此近的距離,若是沈長修沒事,他一定能聽到的……
但見此時床上的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冷寒十愈發心急如焚。
他咬着牙,努力撐起自己浮軟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失敗,可他還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讓自己“噗通”一下跌落在了地上。
這一聲,驚醒了旁邊的子都。
子都沉重的眼皮眨了幾下,才将其睜開,當他感覺到自己竟然動不了,沙啞着嗓子緊張呼喚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冷寒十見他醒來,忙不疊發出虛弱的聲音:“子…都,出…事了!”
子都尋着聲音,努力轉頭,直到看到匍匐在地上的冷寒十,他大驚失色:“啊……寒十,你?我?我們……”
冷寒十顧不得回答他的疑惑,見床上的沈長修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一點點撐着自己無力的身體爬過去,像是一個渾身癱瘓的人。
如此費勁,幾個呼吸間,冷寒十的額頭就滲出汗水,待他爬到床邊,用力擡起虛弱的手,搖晃着床上的人。
“長……修!”冷寒十努力叫着。
可床上的人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子都不甘心如此,運起内力,試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咬牙讓自己能夠撐起身體,他大喘着氣息,斷斷續續沙啞道:“這…藥性還…還挺猛,看來……還沒到時間。”
見冷寒十滿臉緊張,一身狼狽地繼續搖着床上的人,
子都忽然瞥見了那床邊的靴子:紅色的靴子!
子都瞬間會意:“寒…寒十,不對,這是魏青羨的靴子,不、不是沈長修的!”
冷寒十這才看着地上的靴子,他駭然一驚:對,這不是長修的靴子!
“長修!長修呢!”冷寒十徹底慌亂,他失魂落魄加上氣力殆盡,一下子結結實實趴在了地上,“長…長修!”
子都緩聲安撫着:“寒…十,你…先别急,這藥性,正在一點點消退,咱們…恢複隻是時間的問題,先…冷靜下來,稍安勿躁!”
冷寒十一想到沈長修脫離了自己的視線,存在不确定的危險,他就百爪撓心,完全冷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