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羨連忙也學他薅了一把薄荷葉,攢在手裡,然後大口猛吸。
小寒十卻不以為然,撇撇嘴。
子都呵呵一笑:“你小子,果然是冷寒十,從小就氣勢不俗啊。”
沈長修先将那慘不忍睹到□□不複的屍體一點點搬出去,走開一段距離,将其挖坑埋了起來,又硬着頭皮,将落在木屋地上的爛肉一點點挑出來……
這味道讓沈長修也快要撐不住了,忍不住打了幾個幹嘔。
……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腐肉扒拉着挑完,又從外面挖了新土,重新覆蓋上在地面上。
總算都弄完,沈長修才挺起腰,深深吸了口氣,“呼~”
嗅到這裡面的空氣裡,還是有十分濃郁的腐臭味道,沈長修又忙不疊竄出去,從周圍找了些黃莺草,點燃殺菌消毒……
待一切弄好,沈長修舒了一口氣,略顯疲憊朝不遠處三人走來:“好了,現在咱們可以進去裡面了。”
魏青羨一聽,想到剛剛的一幕,還是有些嘔吐感,于是咬死嘴角,滿臉抗拒:“不不,要進你們進,我可不去裡面!”
沈長修望着他,挑挑眉梢:“你…确定?!在外面過夜?”
魏青羨點點頭:“嗯嗯,确定!”
沈長修牽起小寒十的手:“嗯,那我們進去了。”
小寒十彎起眉眼笑着:“好,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沈長修心頭一暖,帶着小寒十轉身回木屋。
子都雖然想的剛剛的場面還是有些發憷,但這外面陰森的鬼林子……相比之下,他選擇裡面!
遂立馬屁颠屁颠跟着沈長修走去。
一進到木屋門口,子都下意識努力抽了抽鼻頭,不但沒有嗅到一絲讓人不适的怪味,竟然還聞到一股濃郁的草香,他接着一步踏進來,見裡面已經被沈長修清理幹淨,連草褥子也被收拾整潔許多。
“嚯,沈長修,你可以啊。”子都一臉驚喜,遂忙不疊轉身沖着外面的魏青羨招呼,“進來吧,裡面已經被沈長修收拾幹淨了。”
魏青羨剛打算邁出一步,無奈之前的心理陰影太過兇猛,讓他怎麼都邁不動腿:“不、不了!”
子都見狀,歎說:“嗨,這個魏青羨,真是固執。”
“别管他,等會估計自個就摸過來了。”沈長修将小寒十安頓在草褥子上。
子都幫忙點燃柴火堆,這才意識到:“唉,之前帶的食物打鬥時給掉落了,也沒注意,可惜了。”
沈長修将鍋碗瓢盆在火上煮沸消毒殺菌,有條不紊道,“嗯,不過咱們幾個沒事就好。”
子都見狀笑了笑:“不知道為何,自從這冷寒十變小後,沈長修你忽然成熟了。”
正忙碌的沈長修手下動作一滞,“啊?”
子都望着他,咂摸了幾下嘴角,“像……像個母親了!”
“噗嗤!”沈長修猝不及防笑出聲,皺眉反問,“母親?!”
子都這才意識到用詞不當,忙不疊找補,“呃,那個,母……性?!”
這詞一出,沈長修臉不知為何唰一下子紅了。
他慌亂起身躲閃,正好見上面房頂上懸挂了些吃食,他探出手翻找起來:“嗯,不錯,還有些米,還有幹餅,咱們煮點米粥配餅吃。”
……
躺在草褥子上的小寒十揉着肚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耷拉着,可憐兮兮:“哥哥,我餓了。”
沈長修攪動着火上的米粥,溫柔回說:“嗯,再等一會,咱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子都将幹餅插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烘烤,“好香啊,麥香的味道,小寒十,饞不饞?”
……
獨自靠在樹幹上的魏青羨,本想打個盹将這個夜晚給熬過去,可這入夜的森林不僅恐怖,還踏馬超級冷,他緊縮了身子也還是冷到發顫。
沒一會,那小風一吹,人都要原地凍僵了。
這會,他見木屋裡似乎傳出炊煙,沒多久又聞到烤焦的麥香味,忍不住挺起身,抻着脖子,朝木屋那裡蠢蠢欲動。
猶豫了幾番,終于耐不住的他,拔腿朝那裡撲過去。
待推開門的瞬間,火堆旁邊的幾人,擡頭看着他。
子都忍不住笑說:“果然,還是沈長修了解你啊。”
魏青羨硬着頭皮朝剛剛那屍體的位置打量了一眼,待看到那裡已經被收拾幹淨,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恐怖樣子,緊繃的胸口總算松弛下來。
沈長修舀了一碗米湯,沖他抿嘴道:“進來吧,剛煮好,你真會挑時間。”
魏青羨這才将身體整個擠進來,餓急眼的他接過米湯就吹着熱氣小口啜起來。
沈長修給小寒十也盛了一碗,幫他吹着熱氣:“小心燙。”
子都将烤好的餅分給幾人。
在這個恐怖的森林裡,難得有一片溫馨的避難所容納幾人,沈長修感覺到慶幸,他看着喝的津津有味的小寒十:也不知道他何時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