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神主看不出神情,手中的黑煙卻在下一瞬破碎:“又是那個世界......”
神靈明白神主的意思,那個被衆神抛棄的世界從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變本加厲不擇手段,隻為讓祂們再次投下目光。
痛苦,恐懼和無盡惡意沾染了純淨的信仰之力,讓祂們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黑白颠倒的世俗仍不知悔改,誠惶誠恐的祈求又有什麼用。
這是對他們的懲罰,亦是考驗,但很可惜,他們竟從未意識到。
楚令看向雲陲之外的世界樹,金色圓滿的果實結滿了枝桠,但在細枝末節間,總有一些世界顔色黯淡,散發濃濃的不詳。
一位靠近世界樹的神靈語氣嚴肅:“黯淡的世界比上次更多了,這些黑色的意念會傳染。”
楚令摘下黯淡的果實,脫離了世界樹果實很快枯萎消散成無數粒子,但下一刻,空缺的位置誕生了一顆同樣不詳的果實。
楚令皺眉看向神主:“看起來不是果實的原因,是世界樹的問題。”
神主緩步走到世界樹前,一念而動,瞬間無數黯淡的果實脫落,就連與之相連的世界樹枝桠都被切斷,消散在空中。
斷裂的枝桠被豐厚的能量重塑,潔白的新芽開始生長,蛻變成生命的顔色,神靈稍稍放松,隻要枝桠還能夠生長,就說明世界樹并不是無藥可救。
可下一秒,重新生長的枝桠結出了果實,純黑的顔色預示着事态更加糟糕。
“神主!這......”
“......世界樹真的撐不住了嗎?”
“那股邪念究竟從何而來,連我們也找不到源頭,竟被它不知不覺間滲透了這麼多的世界,即使世界線重啟,也毫無作用。”
神主微閉雙眼,額間的太陽紋路似乎黯淡一瞬。
“......這股摧毀的力量來自億萬世界的人,世界樹阻擋不了,同樣的,毀滅的結局我們也阻擋不了。”
神靈瞬間明白神主的未盡之語:“神主,您的意思是......”
“在真正的毀滅來臨之前,讓一切終結在此,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選擇。”
神主鎏金的眼瞳劃過一縷冷漠笑意,望着逐漸虛弱的世界樹,祂神情悲憫。
“那個世界誕生了信徒,就從他們開始。”
神靈并非全部同意神主的命令,但事實擺在面前,祂們不得不選擇。
“是......”
神主離開後,其餘神靈也相繼離開,龐大震撼的世界樹前隻剩下了四位神靈。
額間綴着紫色額飾的女人做着自我介紹:“大家好啊,我是南玉。”
楚令微微一笑:“你們好,我叫楚令。”
南玉聽到這個名字,走到楚令身邊對他點頭:“看來我們是一個陣營的。”
剩下的兩個人,一個腰間橫着短笛,一個眼覆白绫,自然歸屬于另外的陣營。
兔小七摘下短笛即興演奏了一曲,眼睛亮晶晶的:“哇哦,沒想到第二次進大型副本就遇到了三個同事,真是太好了,我叫兔小七,還請多多指教。”
楚令看向她手中的短笛,卻想到了另外的倆個人,白鳥座和鄭雨盛。
他們也随身帶着短笛,說不定,這個名叫兔小七的孩子也認識他們。
南玉彎腰捏捏她的臉蛋,滿臉笑意:“你好啊,小七,你看起來才七八歲吧,剛才我就在想,你會不是我的同事呢,沒想到還真是。”
兔小七有點不好意思,幸好南玉隻是過了個手瘾,很快就收回了手。
她摸摸臉,轉了一圈笛子:“是啊,大姐姐,我死的時候才七歲,看起來自然年輕,不過在任務中心也待了一年了,算起來我現在應該八歲,但糾結年齡貌似也沒有意義,我長不大了。”
南玉停頓片刻,看起來有點傷心。
兔小七拉拉她的衣袖轉移着話題:“好了,我們三個算是認識了,就隻剩最後的這位大哥哥了,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葉之風雖然蒙着眼,卻還是精準看向了說話的兔小七:“葉之風。”
兔小七轉而拉着葉之風的衣角:“你好,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之後的行動要是我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
葉之風低頭看她,微微點頭。
四人認識後南玉才說着:“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就各自行動吧,我和楚令就先走了,拜拜喽。”
兔小七揮着小手:“再見,南玉姐姐,楚令哥哥。”
兩個陣營的人分道揚镳,南玉捧起一團流雲捏着形狀:“有什麼想法嗎?”
楚令看着她的動作,不到一會,一隻惟妙惟肖的百靈鳥就出現在她手中。
“按照神主的想法來吧,突然出現在那個世界的信徒,不止是祂們的棋子,也能為我們所用。”
南玉輕輕一笑,流雲化作的百靈鳥驟然活了過來,朝着廣闊的天空飛去。
“我們想的一樣,生命的去留從不由外物掌控,即使是我們也不能,那些人們要像那隻百靈鳥一樣,沖破束縛,飛向自由。”
“應該是這樣,也隻能是這樣,總之我們會幫助他們的,不是嗎?”
楚令淡笑着,眼裡倒映着璀璨的夜空:“嗯,我們會幫助他們的,但在這之前,需要降下神迹,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信徒。”
南玉:“而王宮裡的那場宴席,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其餘的神靈應該也會降下神迹,如何确保他們會選擇我們呢?”
楚令手中出現一團華光,飛向那個注定湮滅的世界:“那就,給他們一點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