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座頂層,雨點砸向窗戶的聲音如同槍鳴,昏黃的天光透過落地窗灑向青年深邃隽美的面龐。
申澤躺在陽台的地闆上,手裡舉着造型複古的通訊器,窄小的屏幕上停留着那人最後一條消息。
-現在,遊戲開始。
他盯着這句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言自語一樣,“你能找的到我就怪了。”
以哥哥對他的信任程度,就算他現在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天狼星,那笨蛋恐怕還會以為自己是被威脅了吧?
正這樣想着,入戶門處,智能門禁發出了突兀的動靜,一陣鈴聲響起。
誰?
申澤皺起眉頭,他哥現在正忙着和自己玩你躲我抓的小遊戲,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家。
除了申潤之外,他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這種天氣上門拜訪。
申潤不喜歡住的地方有人工智能監視,雅典娜一直處于待機狀态,申澤被鈴聲吵得有些不耐煩,隻能親自起身接起電話。
-你好,天狼星。
同事那張欠揍的臉出現在顯示屏上。
-開門。
和上次見面時不同,同事臉上沒有笑容,語氣中帶着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死兆星。”
申澤咬着牙,“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不要再出現。”
-開門,我讨厭被雨淋濕的感覺,難受得我想殺人。
死兆星逆着光,顯示屏上的面龐模糊不清,隻能看到他泛着光的金發,以及幽靈一樣的綠色眼睛。
“我下去找你。”
申澤不給他踏入頂層的機會,這裡現在是他和申潤的家,他不允許有第三個人進入這裡。
挂斷電話,申澤披上風衣外套,從電梯下到地下負三層的停車場,剛一出去就看到同事坐在一輛轎跑的車頂上,目光深沉地緊盯着自己。
申澤問他,“你有事?”
死兆星穿了一身寬松的休閑西服,外套上還沾着水珠,他用佩戴有黑色手套的右手托着下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真是瘋了,用微波彈轟炸自己人的事都幹得出來。”
“自己人?”
申澤冷笑一聲,“訃告人什麼時候和他們是自己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次是聯合行動,不管怎麼說,你做的都太過分了。”
“從你嘴裡說出這種話真是幽默。”
申澤環抱着雙臂,沒有溫度的雙眼直視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們該死,如果不是急着趕回來,我會親手殺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死兆星仍保持着那個姿勢和動作,“我早就提醒過你,你那個哥哥身份敏感,一旦暴露,梅塞裡斯宮不會放過他。”
“你沒有進行任何請示,擅自使用戰術武器炸了一屋子的人,‘Boss’生氣了。”
申澤覺得新奇,“原來一串代碼也會生氣。”
死兆星站起身,大踏步從車頂上走下,他來到申澤面前,“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來聖格蘭奇是做什麼的了?它讓我轉告你,如果你繼續玩失蹤,不做事,搞今天這樣的爆炸事故,下一份針對你哥哥的追殺令就會來自訃告人。”
申澤陷入沉思之中,如果那種情況真的出現,确實會比較難辦,訃告人裡面的家夥可比聯安局的難殺多了。
死兆星身上透着威壓的氣息消散,他随意撥弄着自己沾了雨水的金發,五官重新生動起來。
“啧,正事就到此為止。”
他的語氣帶着莫名的幽怨,“都怪你,我本來隻是來度假的,現在好了,它讓我留在聖格蘭奇看着你,防止你再失控,胡亂傷人。”
“說完了嗎?”
申澤轉過身,準備離開,“你可以回去了,别讓我再看見你。”
“别急着走啊,這鬼地方布置的兵力快趕得上一個軍團了,你知道我混進來有多不容易嗎?”
死兆星擡手抓住申澤的肩膀,“長蛇座那兩槍是你開的吧。”
他發出嗤嗤的笑聲,“看到羅刹那家夥難受我就開心,真的,就是有點可惜,你手下留情了,沒真的打中他。”
申澤毫不留情地甩開扣在他肩頭的那隻手,表情森然,“他再對着我哥胡亂發.情,我把他好的那隻眼睛也挖出來。”
“把另一隻眼睛挖出來?”
金發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天狼星,還是你有想象力,不過我已經挖過他一隻眼睛了,剩下這隻就送給你好了。”
申澤回過頭,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
“說起來,昨天算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哥哥清醒時的樣子,申少校,名不虛傳。”
死兆星發出一句感歎,“那樣的人,怎麼會養出像你這種空有外表、性格惡劣的家夥。”
申澤冷聲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兩人對視着,互不相讓,他們身高接近,氣質卻完全不同,死兆星的體格更加健壯,五官也比混血的申澤要深邃硬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