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要延遲殺青麼?”許燃的臉軟軟地埋到他頸窩,汲取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沈夏深今天穿了件黑色絲質襯衫,領口微敞,面料輕薄,許燃一抱上去,身體的溫度隔着面料滲透過來,暖暖的。
他的身體很結實,抱起來有種踏實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深陷,許燃往他溫熱的脖頸間貼了貼。
被她這樣緊緊地抱着,沈夏深心裡溫軟一片。
他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吻了下她的發頂,溫聲:“想給你個驚喜。”
其實李圍問過他,要不要讓他去跟劇組溝通,調整拍攝進度,每天早點收工,晚一周殺青。
這樣身體負擔不會太重。
但沈夏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他想早點殺青,回來見許燃。
許燃仰臉看他,水眸汲着盈盈波光,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嘴唇。
力道很輕,一觸即離。
柔軟、親密又沒有摻雜太多情欲的一個吻。
這還是許燃清醒的時候,第一次主動親他。
沈夏深唇角彎起,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聲音含着蠱惑:“再親一下。”
許燃跟他對視一眼,垂下眼眸,停了兩秒,湊上去輕輕含住他的下唇。
幾乎在嘴唇貼合的瞬間,沈夏深張開唇開始回吻,極其溫柔地一點點慢慢深入。
工作間外偶爾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午後的光柱中彌漫着細小塵埃,許燃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天冷杉香氣,逐漸發酵成一股暧昧無比的香氛,令人沉溺。
不一會,許燃被他吻得雙唇酥麻,雙腿發軟,手指不自覺攥緊他腰兩側的衣料。
良久,沈夏深松開她,低眼看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親了下她額頭,低聲問:“什麼時候下班?”
許燃呼吸稍急促,臉貼着他鎖骨,靠在他懷裡平複呼吸。
她是老闆,自然是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想到設計給他路演時穿的服裝有一件快做好了。
“晚一點。”許燃說,“有件衣服快做好了,你試穿一下,我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路演不需要穿太正式的服裝,許燃選擇了基礎的襯衫加西褲組合,從細節和剪裁入手,凸顯手工定制的質感。
幾次合作下來,衣服已經到了不需要做大修改的程度,有些小細節需要進行調整,許燃記下幾處需要修改的地方。
等沈夏深換回自己的衣服,兩人下樓。
沈夏深的車停在樓下,司機載他們回到公寓。
時間尚早,還沒到五點。
“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家裡沒什麼吃的了。”沈夏深走進卧室,從衣櫥裡挑了身衣服。
許燃跟過去,見他又要把自己打扮成時尚潮人,有點好奇他的衣櫥。
走近瞧了瞧,發現這類花裡胡哨的衣服隻占據了衣櫥小半邊位置,剩下的全是黑色的衣服,一眼望過去,好似彩虹旁邊有一大片黑沉沉的烏雲。
許燃看他挑出來的衣服有一件水藍色的打底T恤,一件藍紫色的印花短袖襯衫,深紫色的休閑西裝長褲。
還蠻懂色彩搭配的。
在她看的時間裡,他還往床上扔了一頂酒紅色的鴨舌帽,白色邊框墨鏡,兩條項鍊,三個戒指,好幾條手鍊。
“我要換衣服了。”沈夏深說。
許燃聞言立刻轉過身去,背後随之傳來一聲低笑。
“你笑什麼?”許燃說,“我這是尊重你。”
沈夏深:“這種尊重還是免了吧。”
可她覺得,他們交往到現在沒有多久,還是需要給彼此一些空間的。
她想說“我覺得挺有必要的”,話還沒說出口,沈夏深低頭貼近她的耳邊,笑了聲,聲音低沉帶磁。
“我比較喜歡你輕薄我。”
“……”
許燃再次被他不要臉到。
她幾時輕薄過他了?
簡直就是污蔑。
不過,到底怕他搬出她喝醉後幹的那些事,沒敢反駁。
片刻,許燃餘光瞥見沈夏深換好衣服,坐到了床上。
她轉過身去,見他雙手撐在身後,長腿大刺刺地敞開,下巴擡起,下颌線流暢分明,喉結鋒利,舉手投足間有種恣意又風流的渣蘇感。
對上她的視線時,他眉尾微挑,漆黑如墨的眼瞳裡透出點引誘的意味,仿佛在邀請她輕薄。
許燃的心髒随着他眉尾地挑動,重重一跳。
她别開眼,無中生有地輕咳一聲,朝拉着薄紗窗簾的窗戶看了一眼,催促道:“天都要黑了,你快點。”
聽見這話,沈夏深望向窗外的天空。
天明明還很亮,江苑是南方城市,進入五月,晚上要到七點多才會完全天黑。
而現在才剛過五點。
沈夏深沒說什麼,拉過她的手,朝床上的項鍊瞥了眼:“幫我戴一下行麼?”
許燃:“你坐好。”
沈夏深立刻乖乖坐好,還閉上了眼睛。
許燃:“你閉眼睛幹嘛?”
“怕影響你發揮。”沈夏深勾着唇角,“還有,萬一你想親我呢。”
看着他這副不太正經的樣子,許燃故意質問道:“你是不是經常打扮成這樣出去撩妹?”
“很可惜,”沈夏深扯了下唇,極其不要臉地說,“一般都是别人撩我。”
許燃輕哼一聲:“不要臉。”
嘴上這麼說着,她手指拎起項鍊,彎腰湊近,雙手繞過他冷白的脖頸,輕輕扣好。
剛要退開,沈夏深睜開漂亮的桃花眼,近距離看着她,誠懇道:“我主動撩的,就你一個。”
許燃笑了下,順手拿起床上的鴨舌帽,戴到他頭上,假意奉承道:“看不出來啊,一點都不像新手。”
沈夏深跟着彎起唇角,順着她的話意說:“你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