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樓下的婆婆不打不相識,得知她一個人住後,顧德瑞帶着長方陪她吃飯,買菜,看電視。
婆婆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
看泡沫偶像劇時,婆婆對顧德瑞說:“你是不是喜歡樓上那丫頭?”
顧德瑞心事被戳中,淡然一笑,原來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啊。
婆婆慈愛的笑了:“既然如此,你就要制造些浪漫啊。”
指着電視劇裡的情節,首先你要這麼做。
一天的時間裡,顧德瑞拿了自己來時候穿的長袍,讓婆婆修好了。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擠在婆婆身邊,看她戴着老花鏡,摸索着着打開外賣軟件定了束花。
自己到樓上布置屋子,就等李小莓回來。
長方被留在了婆婆屋中,今夜家中隻剩下他跟李小莓兩人。
成敗與否,在此一舉。
帶着婆婆和長方希冀的目光,他換好了衣服,在黑暗中等李小莓回來。
一顆少男之心,瘋狂跳動。
葉朝三皇子,向來隻知戰場殺敵,兵刃軍法,卻真真不識小娘子的喜好,更不識一個小霸王的心了。
若是在他的朝代,就如麥黎公主一般,由着麥恒昌做主,許了顧家就好,亦或是戰場相識,一見傾心,顧德瑞帶着禮數媒婆,上門求娶了她李小莓。
難道,顧德瑞要去找李大糖?他可以嗎?
顧德瑞搖搖頭,這不是他所認知的世界,這一套是行不通的,隻有讓李小莓心甘情願的愛上他。
愛這一字,何其沉重。
門開了——
顧德瑞躁動的心安撫了下來,雖然沉重,但要珍惜眼前人。
後面半句被咽了下去。
“你想舞劍嗎?”
“我記憶中的你,用的一手好劍。”
顧德瑞和李小莓并肩看月夜星空,自己的佩劍在時空穿梭時早就不見蹤影,他隻能拿出一把婆婆給他的,挂在牆上用來辟邪,沒有開刃的劍。
放在李小莓的手心中,示意她拿起來。
李小莓将信将疑,将劍握在手中,虎口捏住劍柄。
被顧德瑞帶到露台上,剛好吹起一陣風,揚起漫天的花蕊,少年與女子在月下起舞,劍尖作綢,劃破長空。
樓下廣場舞的喇叭響起,正好放了一首劍影沉浮。
和二人的身姿相合。
李小莓有些搖晃,顧德瑞的身形配合着她的搖晃,帶入到他的招式之中,慢慢相得益彰,漸入佳境。
目光交纏,手指穿過李小莓的發梢,輕盈的拉下她的發繩,散落漫天青絲。
一曲舞畢,李小莓氣息不穩,怔在原地,落了滿發的花,而她的劍尖也正好落在顧德瑞的喉間。
順着劍身向上看,男子神儀明秀,朗目疏眉,容止可則。
她隻覺得心口窒住,腦中一朵花炸裂開來,蔓延到四肢。
停住喘息,丢下手中的劍,順着花來的方向,李小莓閉上雙眸,吻了上去。
唇瓣相觸,溫軟入懷,淺嘗辄止。
李小莓沒有看到,顧德瑞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
這是李小莓的初吻,其實也說不上吻,她輕輕的碰了下,思緒就變得清明起來,一定是月色太過迷人,亂了心神。
又或許是她心裡存了心思,連她自己都不曉得。
回過神的李小莓睫毛微顫,落下腳跟,眸清可愛,春桃拂臉,欲向後離開。
顧德瑞龍紋長袍翻疊下的手腕,寒意微微泛紅,轉圜一圈捉住她的腰肢,用力帶進自己懷中。
李小莓個子不夠,距離那抹嫣紅有段距離,顧德瑞低下頭,唇齒相接,細細雕琢,絲綢般柔軟的觸感,每一塊都含入唇中。
不夠,還不夠,顧德瑞用力抱住李小莓,想揉進自己骨血中,一寸一絲一華年,他生命中的美好,就在他懷中。
直吻到風停,氧氣被抽幹,兩個人胸膛起起伏伏。
李小莓腦中一片混沌,幾乎站不穩,不自覺又倒向了顧德瑞,眼中濕漉晶亮,唇瓣被顧德瑞吻的通紅。
眸光帶水,我見猶憐。
顧德瑞得意的笑起來,春風拂面,順勢就又抱了起來,溫香暖玉。
但清醒過來的李小莓一把推開了他,似乎覺得有點尴尬,一溜煙的跑了。
砰——
關上房門,順便反鎖了起來。
在寂靜的夜裡,響聲尤為刺耳。
顧德瑞還沉迷在剛剛的吻中,久久不能平靜,難怪那些風流公子哥們,都嘲笑他一個萬年老光棍,不懂情愛的煩惱。
今日一吻,他算是明白了愛情的苦處,李小莓隻離開了他幾秒鐘,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不過,肌膚之親是有了,他想問的問題,還是沒有問出口。
不過這會他頭皮發麻,四肢無力,面目通紅,滿腦子都是剛剛的親吻,根本站不住腳,蹒跚了兩步,撞進躺椅中,自顧自的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