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不需要熱水,那需要衙門的人嗎?”
客棧的房門被擅自打開,葉钗珞帶着捕快走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地,錢繼祖瞧見葉钗珞,臉色一變,起身坐在床頭,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才道:“就算你是衙門的人,也不能擅闖民宅吧?”
葉钗珞道:“我敲門了。”
“這個笑話不好笑。”錢繼祖正色道:“姑娘來找我,是有兇手的下落了嗎?”
葉钗珞走到錢繼祖面前,坐在椅子子上與他對視:“這話該我問大老爺才是,我想你應該知道誰殺了你的親人。”
她沒用弟弟稱呼錢繼業,反而用了親人兩個字,錢繼祖眉頭一皺,默默收回了露出袖子外、纏着紗布的手。
葉钗珞注意到了錢繼祖的動作,她收回視線,等待錢繼祖的回答。
錢繼祖終究在沉默中敗下陣來:“大人覺得我知道,那說明大人已經知道了兇手身份,為何不去抓人?”
“因為我需要大老爺幫忙。”葉钗珞道:“不知道大老爺願不願意為親人報仇呢?”
寂靜的房間中,錢繼祖慢慢攥緊了拳頭。
……
月色深沉,縣衙中已經是一片寂靜。
然而在花園中,卻坐着葉钗珞與錢繼祖兩人,錢繼祖眼見四下無人,不由得問葉钗珞:“你确定他真的會出現?”
葉钗珞道:“我已經放出消息,今夜将錢老爺的屍首送出縣衙安葬,并且消息中還帶着錢家兄弟混淆的内容,若他起疑,就會現身,畢竟刨墳這種事,他不會做。”
錢繼祖冷哼一聲:“我是錢繼祖,不是錢繼業,殺手連殺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再進縣衙殺一次,更何況他進的來嗎?”
這是縣衙,不是茶館酒肆,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明知道縣衙可能有埋伏,人怎麼可能主動自投羅網?
葉钗珞喝下一口茶:“若是他與縣衙中的人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那麼他會來的。”
而在涼亭不遠處,樹叢下埋伏着一隊人馬,此刻洛封刀已經顧不上盯錢繼祖,反而焦急地勸身邊的秦淵回去休息:“大人,您的病還沒好,快些回去吧。”
秦淵搖搖頭道:“封刀,我還是留下吧。”
洛封刀很焦急:“可是……”
不遠處的草叢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錢繼祖立刻站起來,緊張道:“誰?”
現在他可不像葉钗珞那麼悠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個不注意,自己的性命就有危險了。
聲音在錢繼祖的質問中瞬間消失,葉钗珞低聲道:“是埋伏進來的人,大老爺不必擔憂。”
眼見自己慌亂的表情被她瞧見,錢繼祖哼了一聲,又重新坐下了。
“我若是無辜枉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葉钗珞沒說話,隻是靜靜地品茶。
洛封刀終于将秦淵勸走了,秦淵沉默片刻,道:“你說的有理,我确實留下毫無益處,既然這裡有你們,我就先走了。”
他悄悄離開。
……
花園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風聲,錢繼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就在此時,一道刀光自涼亭上閃過,洛封刀眉間一凜,朝錢繼祖頭上打出一隻飛镖,視線未及,刀尖受阻淩空一滞,距離錢繼祖的腦殼不過一寸。
“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