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種人打交道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觸碰到他的雷區,所以你說的心驚肉跳我們早有預期。隻是不知你當時和他交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林姐拿出根煙咬在嘴裡,老劉見狀掏出打火機想要幫她點上。
林姐擋住他的手,微微一笑,“不用,戒了,這裡頭塞的棉花糖,惦記的時候我就叼在嘴裡過過瘾,完了啃兩口。”
老劉一聽表示震驚,“你居然戒煙了,你也肺不好了?”
林姐歎氣,“可不是,片子裡好大一個陰影,大夫說可能是肺大泡,讓我戒煙。這不是想多活兩年,一狠心就戒了。”
老劉指着自己胸前,“我倆結節,戒了兩回都沒成功,你厲害,我得向你學習。”
聊到這裡,林姐和老劉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向旁邊兩個年輕人。
戚飛煌笑着擺手,“我不抽煙。”
雲舟商業微笑,“我也不抽。”
叔叔姨姨們表示非常欣賞,老劉說道:“唉,真好,繼續保持。千萬别抽,忒不好戒。”
林姐猛吸兩口棉花糖,抽掉外面那層看着像煙的紙,咀嚼幾下把棉花糖咽下去。
“阮良勇這個人,正常的時候人模人樣還挺有禮貌的,但不定啥時候就會犯病,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殺死一個無辜的人就跟碾死一隻蟑螂一樣。
前年我有個老客戶想收個瓶子,那個款式就7年前虹國的拍賣會出現過,我打聽了下,是被阮良勇拍走了,所以我就去問他有沒有興趣出手。
那個瓶子他早就不稀罕了,放在倉庫裡吃灰,一下子就同意了。然後就像我在資料裡寫的那樣,他說自己的東西沒問題,會給你看視頻和照片,提前談好大概價格,正式交易那天才允許你看實貨。
他這個奇怪的規矩我早就聽别的同行說過,猜測是他超強的占有欲作祟。
如果你作為買家先看了他的貨但沒正式交易帶走,這期間他可能會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别人觊觎或者玷污了的感覺?反正就是會非常不爽。即便你們全都談好了幾天後就要正式交易,他還是會發怒,甚至把東西毀掉。
但如果談妥了以後再見實物,當場錢貨兩訖,就沒什麼問題。”
講到這裡,林姐又拿出一根棉花糖,扒掉紙皮,把糖塞進嘴裡。
“我們那次交易也是,全部提前談妥,然後帶了現金現場交易。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個星期四,約了下午五點。我和客戶的代理人以及他的專家一起,提前二十分鐘到了他的府邸。
你去别人家裡,總要提前點到的嘛,然後我們在偏廳等待的時候,就看傭人們特别忙碌,好幾個人來來回回,還都提着水桶。”
“等五點我們進大廳的時候,一股子消毒水和香薰混合的味道。後來我才知道,在我們前面還有場交易,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情況,見了實物又不要了,當場就被阮良勇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那些傭人就是在忙着清理屍體和地上的血迹。
後來我們開始交易,東西确實沒問題,阮良勇也沒臨時變價,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然後很突然的,阮良勇突然拔槍打死了站在牆根的女傭,說是她的呼吸聲太大,吵到他了,煩。”
“呵。”林姐冷笑一聲,臉色難看至極。
“多可笑的理由。我一個特工,我不比他身手好聽力好?我怎麼沒覺得那人呼吸聲大?他殺人真的是毫無征兆,沒有邏輯。
最可怕的是,那女傭中槍後雖倒地不起,但其實并未當場身亡。阮良勇走過去對着女傭的頭又開了4槍,腦漿和血流了一地,然後他就舒坦了,重新坐回來笑眯眯地看我們數錢。
他真的對于殺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樂在其中。”
聽到這裡,老劉忍不住說道:“我草,這是個純種的變态啊!媽的,怎麼跟一戰時候虹國的那些甲級戰犯一個德行,殺人取樂。”
戚飛煌和雲舟也聽的頭皮發麻汗毛豎起,他倆雖然出身軍旅,但到底沒上過戰場,見識還是少點。
林姐繼續說道:“可不是,所以我才說心驚肉跳。真的毫無征兆,後來我仔細回憶并分析了下,他可能是因為上一場交易不爽,雖然把那些人都殺了,但可能還沒發洩夠,所以拿女傭撒氣。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真正變态的邏輯不是那麼好理解的。”
林姐往後一仰,整個人靠進沙發裡,擡頭望着天花闆,“啊——我是真不想跟變态打交道,九龍雙子塔怎麼偏偏就出現在他手裡,也不知道他從哪弄到的。”
老劉說道:“如果東西是真的,再危險也都值了,就怕是假的,白折騰這一頓還擔驚受怕的。”
戚飛煌點頭,“對,能找到真品的話,那真的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怕是假的,畢竟這次線索來的蹊跷。”
雲舟附和:“嗯,那個老農的行為邏輯說不通。”
林姐:“嗯,所以你們千萬要小心。還沒走到交易那一步,我不能在阮良勇那裡現身,明天就你們自己去,到時候一旦感覺不對就立即撤退,保命要緊。
也别管什麼暴露不暴露了,咱可是用别的身份來的,死在這兒國家都沒法給咱主持公道。
李偉利那邊好說,他家的貨還是有些技術壁壘的,阮良勇找不到替代不會動他,咱隻管自己保命就行。”
戚飛煌和雲舟對視一眼,沉聲應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