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妘在的研究組要組織旅遊,難得導師大發慈悲放他們休息幾天,其他人都躍躍欲試,就鹿妘提不起勁。她心裡有事,有心再去原來的地方看看但又不太敢,在網上搜索“棄嬰塔”的傳說,搜來搜去不過一些鄉野異聞,沒有一個是親身經曆,不過有一條說到了點上,“棄嬰”棄的是女嬰,某些地區确實有這樣的陋習。
但也就找到這一句,再往下就沒有了。
宋鑲意來問鹿妘意見時,她正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鼠标,宋鑲意的腦袋猛地湊過來,吓得鹿妘趕忙把浏覽器給關了。
“喲,不讓看?什麼好東西啊都不分享一下。”
宋鑲意一臉揶揄,推給她一包餅幹,“一包奧利奧,換你一個網址。”
“呿。”鹿妘把奧利奧踹進兜裡,拒絕得很幹脆:“最近減肥,餅幹拿回去給小若。我沒吃你的餅幹,所以不給你網址。”
“嗳,我們去旅遊,你帶小若嗎?”
“絲昂桑,日哦若,桑若,請念全名謝謝。”鹿妘把宋鑲意的手從椅背上拿開,“别喊的這麼親熱,我這關你都沒過,還想跟我們小若同行呢。”
宋鑲意瞬間指如疾風從鹿妘大褂的兜裡把餅幹夾了出來,“都說拿人手短,你倒好,吃吃拿拿一樣沒少,怎麼就不見你心虛呢,你都吃我多少零食了,打着小若的名頭在我這騙吃騙喝。”
“我幫她把關,我付出勞動了,有什麼心虛的。對了,去哪兒玩,師姐她們定了嗎?”
“沒有,還在商量,反正去哪兒都行,隻要放假我無所謂。”
“我也無所謂,我想出去玩,随便去哪兒,什麼犄角旮旯都能玩出馬爾代夫的奢華感。”
鹿妘腦内靈光一閃突然出現一副密林水邊的場景,她一下愣住了,正搖着的椅子都來不及放定,整個連人帶椅子往後翻去,幸好師兄胡關正巧經過趕緊擡了一把,才沒讓鹿妘滾在地上摔個狗啃屎。
鹿妘一臉尴尬,宋鑲意已經笑得石破天驚,兩人眼看着就要掐起來,那邊導師戴紅樓已經從落地玻璃窗前經過,研究室頓時就安靜了。鹿妘飛了無數眼刀,宋鑲意隻當沒看見,捧着一大疊資料屁颠屁颠去了導師辦公室,看得鹿妘牙癢癢,裝乖巧是吧,好你個臭小子,看我明天出去玩怎麼治你。
鹿妘憋了一晚上壞招,倒把棄嬰塔的事丢在腦後了。第二天七個人開着三台車出發了,胡關一大早就接上了戴老師和師弟何海睿,新來的師弟張淩波因為住得太遠說自己開車過去跟大家彙合,鹿妘隻好和宋鑲意一起跟了師姐蔡清秋的車,蔡師姐在樓下一按喇叭,鹿妘就拎着袋子火速沖了下來,宋鑲意好整以暇地站在車門邊,一看鹿妘一個人跑下來,笑容瞬間消失。
“小若呢?”
“什麼小若,我不認識小若,你說誰?”
“鹿妘,你怎麼這樣,昨天下班之前是不是你說的你把小若帶上,讓我幫你把剩下的數據分析做了。”
“是我。”
“那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别誣賴好人啊,我說了會叫她,但答不答應又不是我說了算,小若今天身體不舒服去不了,我不能把她強拉過去吧。”
正說着,桑若從樓上飄然而至。一頭烏黑的長發随意用木钗挽成發髻,大半還散落在肩頭,因為忙着給鹿妘拿落下的東西,此時隻穿着一套寬松的家居服,臉色蒼白眉間微蹙,當真如西子捧心一般,宋鑲意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被鹿妘猛地一推,頓時紅了臉。
“小箱子,臭流氓!”
“你胡說八道什麼!”宋鑲意惱羞成怒,恨不得把鹿妘的臉摁地上去,他就不明白了,鹿妘長得也挺好的怎麼一張嘴那麼膈應人呢,連帶着漂亮的臉都不太好看了,果然人還得要看氣質。
他不好意思地低眉看了一眼桑若,笑着問:“鹿妘說你病了,我還當她诓我呢。你看着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桑若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回答,蔡清秋搖下車窗跟桑若打了個招呼:“我順路送你過去吧,這裡離中心醫院很近。”
“不用不用。”桑若推脫道:“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轉臉對鹿妘說:“你手機都忘帶了,丢三落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