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感冒。”藍熙回答,“不過沒關系,我馬上就到。”
說罷挂斷電話,擡頭對駕駛座說,“阿叔,麻煩您将我送到皇家遊泳中心一号遊泳館。”
空氣中不知何時挂滿了彩虹色的鋸齒規則狀斑塊,這些斑塊不斷分解重組,有不少聚集在白胡子司機身上,他的身體從僵硬變回活動。
“好嘞!”白胡子司機樂呵呵重新發動汽車,往反方向行進。
抵達泳館後,藍熙帶着斑塊病恹恹地走進去,裡面果然三對主角攻受都在了,除了夜殇淵,各個裸.露着健康的膚色,全副武裝站在泳池邊等他。
“老師!”首先跑過來的是蘇煙,黑色的額頭已經染上水,順着白瘦的臉頰淌下,像是眼淚。他的眼神也像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受傷,“我等了您好久,以為您不要我了......”
藍熙的心髒揪起:“不會的......”
蘇煙頓時眼淚汪汪,撲進藍熙的懷抱,藍熙僵滞片刻但還是抱住了。黑發小狗将臉頰貼到青年的頸側小聲嗚咽,鼻尖戳着柔軟滑嫩的皮膚,激泛起一陣陣酥.麻的感受。
畫面看起來與其說是在尋求安慰,倒更像一匹餓饞的野狼試探着食物。
葉霆銘走過來,上唇掀起露出一排白牙,他氣勢洶洶吼叫:“電話裡你沒聽到嗎?他感冒了!你怎麼好意思——”
“我願意讓老師傳染給我,換取老師安康。”蘇煙得逞的眼眸藏在馨香的藍發中,隻露出下巴,恃寵而驕地打斷。
藍熙試圖講和,微微張開的嘴巴卻被蘇煙擡起的手指堵住,貪戀而又小心翼翼地揉撚着唇肉。
“老師,你願意傳染給我嗎。”蘇煙貼着藍熙慢慢轉換成戀人之間臉對臉近在咫尺的距離,好像下一刻就會真的親上去,從口腔中掠奪珍貴的病菌。
懷中突然空了。滿腹心機的貧困生被大力扯開,濕潤空氣鑽入空隙,刺激的鼻腔一陣酸爽。
“阿嚏!”藍熙揉了揉鼻子。
很快,他被另一具更加滾燙且更加寬闊的軀體包攬住,葉霆銘霸道又幼稚地圈起他,争風吃醋地說:“傳染給我。”
與略顯陰柔的蘇煙相比,藍熙并不習慣同雄性氣質更強的男生接觸,“不......用。”互相掙着傳染病菌,這是什麼小學雞遊戲啊。他雙手抵住飽滿硬實的胸膛,試圖推開唯我獨尊慣了的首富太子,水漬卻讓他打滑,反而雙掌攤開摸到腹肌。
一格一格的,鼓脹彈性,手感十分奇特。
藍熙蹭地收回手,紅雲飛上雙頰,這讓葉霆銘立即得了乖,包裹地更緊了。
“傳染給我,我比他強健。”高大的男生低喃,“你試試就知道了。”
藍熙連忙側頭,去躲開男生湊近的呼吸,他覺得葉霆銘是不是有什麼瘋病,會反過來傳染給他。
“自私。”
“猖狂。”
“同樣劣質貨色。”雙生子氣得牙齒癢癢,他們和被推搡開的貧困生一起環伺在周,尋找着下手機會。
不多時,江墨伸出的胳膊攔住葉霆銘,後者揮臂咆哮,被江墨格擋住還以低吼:“胸大無腦的家夥,不要以為葉氏還穩居首位,江氏遲早會吞并你們,而你,不過是我腳邊的渣滓。”
江一白則回護住藍熙,同時還要提防蘇煙的再次靠近,而後酸溜溜地道:“老師離他們遠點,别身上沾到臭味道,隻怕沖洗幾次都不幹淨。”
末了又貼心提醒:“感冒了,要關好門窗再洗,别被吹到,一定要用熱水。”
藍熙顧不上江一白胡扯,他隻知道眼前不斷交換着深淺不一的膚色,覆蓋在形狀各異但俱佳的胸腹肌肉上,輪流貼臉晃悠。
不同的費洛蒙混雜着水汽彌漫在空氣中,被依舊處于發.情期的自己敏銳捕獲,刺激的鼻腔更加難受。
沒完沒了了。
“阿嚏!阿嚏!”可憐的人魚青年被夾在中間不斷打噴嚏,很快眼淚汪汪。
不遠處高貴優雅的學生會會長拄着手杖,面容陰鸷,身邊站着更加肅穆陰沉的副會長兼助理。
“我看不下去了。”夜殇淵頭疼地捏捏眉心,“真想撚死他們啊。”
“你最好不要。”陌墨打消身邊瘸子的危險念頭,“他比較喜歡蘇煙?”
“我看他誰都喜歡。他憑什麼誰都喜歡?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維持現狀。”夜殇淵輕撚皮手套,“周一二三四五六......第七天抽簽。”
“如果這樣,我會殺死你們全部。”陌墨轉過身,伸出手指輕擡夜殇淵的下巴,繼而用力箍住墨綠發絲旁的脖頸,直到青筋暴露血色全無,“親愛的,你将會是第一個死,因為你懦弱的退讓。”
夜殇淵回以陰森的瞪視。
......藍熙被解救了。新來的助理要求所有人立即下水訓練,而學生們似乎對他頗為忌憚,最終念念不舍地松開懷中。
藍熙看着泳池裡的訓練、計時、确認每個人的主項目,恍恍惚惚。
夜殇淵站在他身側,漫不經心地撥弄着綠松石袖扣,比一身運動服的藍熙還要捂得嚴實。
“您的感冒,”一頭古典墨綠發的學生會會長輕聲道,“今晚去我那裡嗎,我可以治好。”
藍熙聽得有些糊塗:“感冒不礙事。”
“一味的抑制并非良方。我因身患重疾,久病成醫,習得了一種隐秘失傳的按摩手法。”夜殇淵溫雅的聲音蠱惑地鑽進耳朵,“老師,何不試試呢。”
藍熙倏然回憶起之前上藥經曆,不由得有些害怕。他覺得如果自己答應了,隻怕會比現在還要失控。
而且,他現在開始懷疑夜殇淵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地下室鎖.鍊囚.禁之類的。
系統說過,夜殇淵和陌墨這一對走的是治愈救贖之路。希望陌墨盡快将這名舉止變态的男人拉出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