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到的,”萊斯莉起身理理巫師袍,在鄧布利多旁邊坐下,“這隻是記憶。哈利,坐下吧,認真看看吧。”
哈利在鄧布利多旁邊坐下,他順着鄧布利多的目光,向着遠處的屋角看去,他又環顧了一周,發現在坐的巫師都在注視着同一個方向。
“他們在做什麼?”雖然知道這隻是記憶,但是哈利還是下意識壓低了聲音,“他們在等誰?”
“不知道,”萊斯莉回答道,她手托着下巴,也看着屋角,“你覺得這像什麼地方?”
哈利又環顧了一圈,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老巴蒂,他想起來小天狼星告訴過的話:“這是審判庭?這難道是伏地魔剛剛被打敗了那段時間?”
“我想你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确的。”萊斯莉說道,她沖哈利投去了贊許的目光,“很不錯。”
這時屋角的門總算打開了,攝魂怪壓着一個人走了進來,是卡卡洛夫。
老巴蒂開始審訊卡卡洛夫,卡卡洛夫出賣了一些人的名字,起先給出的幾個人名字都沒有用,不是被抓了就是已經死了,又或者是已經有的情報。
卡卡洛夫焦急萬分,他不想再被送回阿茲卡班,他大聲喊道:“不要,等一下,我還有!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向了萊斯莉,但是沒法從她的臉上得到任何信息,她還是和剛剛一樣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卡卡洛夫激動地在那叫喊斯内普是個食死徒。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平靜地為斯内普做擔保。
“你知道?”哈利看着萊斯莉,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從她那裡得到這個答案,“你知道斯内普是食死徒?”
萊斯莉看向他,微微皺着眉:“你得稱呼西弗勒斯為教授,他是你的老師,直接喊姓不禮貌。”
哈利想說萊斯莉不也有時候會直接喊鄧布利多的姓不加教授嗎?
不過他有把這句話咽了下去,他們兩個直接喊姓的原因完全相反。
“好吧,斯内普教授,”哈利妥協了,“那你……知道嗎?”
“你覺得呢?”萊斯莉反問道。
哈利欲言又止,他覺得萊斯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下一個被押進來的是巴格曼。
萊斯莉嘟囔了一句:“都是老熟人呀。”
巴格曼的審訊過後,場景有了變化,老巴蒂身邊有一個女巫在低聲哭泣,這次押送進來的人有四人,而且在他們四個進來之後,有不少人交頭接耳,悄悄打量着老巴蒂。
很快萊斯莉和哈利就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稻草色頭發的男孩懇求道:“父親,父親……求求你……”
老巴蒂并沒有理會,提高嗓門宣判結果,絲毫不留情。
男孩尖叫着說道:“父親,我沒有!我沒有,我發誓——父親,不要把我送回攝魂怪那裡——”
男孩又向他母親求助,但是他的母親幫不了他。
最後他們被判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男孩被拖出去之前高喊:“我是你兒子,你的兒子!”
老巴蒂吼道:“你不是我兒子,我沒有兒子!”
萊斯莉始終盯着那個男孩的眼睛,她覺得他的眼神除了恐懼和絕望之外,還藏着一些其他的東西,她熟悉的東西,在老巴蒂吼出“你不是我兒子”時,那熟悉的東西好像變的更模糊了,而那絕望更深了。
直到他被拖走後,萊斯莉也沒想起來從那男孩那熟悉的東西是什麼。
“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鄧布利多的聲音忽然響起,又一位鄧布利多出現在他們身後,這次是真正的他。
他向萊斯莉和哈利伸出手:“來吧。”
鄧布利多帶他們離開了冥想盆,從昏暗的房間回到陽光明媚的辦公室,讓萊斯莉有一點輕微眩暈感。
哈利慌忙道歉,但是鄧布利多并不在意。
這是當然,鄧布利多是故意将記憶倒在冥想盆裡,希望他們兩個去看的。
“鄧布利多,”萊斯莉問道,她對一件事實在感到好奇,“克勞奇先生的兒子真的用鑽心咒折磨了隆巴頓夫婦嗎?”
鄧布利多輕輕搖搖頭:“我不知道。”
萊斯莉眨眨眼,有些意外鄧布利多的這個回答:“但他沒有否認自己是食死徒。”
鄧布利多又輕輕點點頭:“是的。”
萊斯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哈利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隆巴頓夫婦……說的是納威的……父母嗎?”
“是的……”鄧布利多告訴了他們納威父母的一些事情,然後又道,“請不要把納威的父母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應該由他來告訴大家,等他願意的時候。”
“我明白了,教授……”哈利輕聲說道。
然後哈利就講述了看到的關于伏地魔的幻象。
哈利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說道:“哈利,第三個項目中祝你好運。”
萊斯莉側頭看着鄧布利多,感覺他站在冥想盆旁邊的時候,被銀光照亮面龐時,顯得更加蒼老了。
過了一會。
“萊斯莉,”鄧布利多用很輕的聲音說道,“……你要當心。”
“我還以為您希望我幫幫哈利呢,”萊斯莉抿嘴輕笑,垂眸看着冥想盆裡的銀色物質,“……我會的,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