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端了一碟饅頭進來“姑娘,公子,這幾日陸續都有這樣穿着打扮的人經過,說是山裡出來的,想去花城尋個親或者尋份工,我們探聽罷,他們也不說是那個莊子,就隻說山裡,前些時日三十六宮門人考核,來往驿站的人多得很,我們也沒那功夫多管人家的閑事,這段時日我就遇到不下十人”
“勞煩了,你忙你的去罷”我道
“成,您有需要叫我”
山裡的村落?裡正不知?不下十人了
“一個村落出了事情,親友、村民,自會相告,周圍的的村落也會耳聞,裡正也會知曉,裡正知曉上報,縣衙會知曉,若裡正不報,傳言更甚;裡正若無傳言,受災的村民亦不上報,那更是蹊跷,你若想查可直接前往郡守衙門”宴殊塵道
“一會兒再說罷,先吃飯”
不到一刻鐘,先前出去的家兵走了回來“姑娘,老婆婆沒有說是哪個莊戶,也未接受我的好意,隻收了十幾個銅錢,之後便往花城方向去”
“好,你吃飯去罷”
“可要折返回去?”宴殊塵放下碗筷道
我搖搖頭“不用,明早會經過永城”
吃過飯歇息片刻,我們又繼續趕路
午後的日頭很暖,風透過紗窗吹入馬車真是讓人犯困,就這麼點子事情我應該晚上同他說的,這會子想午睡都不好睡了
“我是忘記同你說,去大郦的是我妹妹,若是有面生之人問你,你别說是我啊”我道
宴殊塵應下“好”
靠着車壁看着外頭的風景,瞥見一旁的宴殊塵似乎已經睡着了
拿起一件薄鬥篷幫他蓋在身上,宴夫人的幾個孩子,長得真是各有千秋的好看,大公子英俊不凡、器宇軒昂,二公子應該外貌長得最像宴夫人華麗又清冷,宴殊塵容貌有些冷意不近生人,可他眉眼總是很溫柔,會給人一種特别的氣質,四公子很是俊朗,有種少年肆意之感
靠在車壁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宴殊塵輕咳了幾聲
我睜開眼睛
“抱歉,吵醒你了”
“我沒睡着”打開食盒倒了杯茶水遞給他“給”
“謝謝”宴殊塵接過吃了一口
我把另一件鬥篷也拿過來遞給他“你身子弱别冷着了”
“我不冷”
聽罷我把鬥篷放在一旁
“李姑娘,你說幻海上盤旋巨大的怪鳥,可看得出那是什麼顔色的?”宴殊塵放下茶杯道
“那時候看不大出來,有些泛着藍光,可能是藏藍色或者墨綠,沒見過顔色淺的”
“我記憶中有個模糊的片段是我在斬殺一群嗜血的怪鳥”
“那怪鳥的羽毛是暗色的嗎?”
“嗯”
“難道你是因為這個才受的傷?”我好像明白了什麼,若他那些零星的片段屬于失憶的記憶裡,先前他們前往蒼洲,虞弦已經過了避空,也沒幾隻怪鳥能近他的身“宴公子,我覺着,可能你正是因為去斬殺怪鳥才受傷的,你去蒼洲之前已是避空之境了,那些怪鳥與你而言細若微塵,也許你是因為什麼回到了五荒,幻海的封印消失之後,怪鳥并沒有消失,可能是你遇見或者其他的緣故,你去把那些吃人的怪鳥都斬殺了,又因靈力衰竭,你也受傷,回到幻島之後便失去了記憶,好像能說得通罷”
宴殊塵聽罷我的話卻是笑了
“怎麼了?不可以這樣推測嗎?”
“可以”他止了止笑意“隻是,你說虞弦已經離開,那他回來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我猜不着,隻能等你自己想起來了”
“那我應該是虞弦還是宴殊塵?”
“都是罷,都是你”
“虞弦是白鶴宗之人,白鶴宗可還有人?”
“得到神谕的仙修都可以前往蒼洲,可不是所有的仙修都有神谕,也不是所有得到神谕的仙修都想離開五荒,白鶴宗應該還有人沒離開的,你是想去白鶴宗?”
“嗯,過些時日我去一趟白鶴宗”
“白鶴宗不是那麼好去的,以前禦劍倒也無妨,如今隻靠人力,白鶴宗在大山裡的大山裡”我反應過來“你有虞弦的記憶?”
“沒有”宴殊塵淡淡道
“哦,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宴殊塵眼中帶笑“不着急想那些,過些時日再說”
“也是,你先養好身子,其他的以後再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