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陷入了沉思,喜歡他,便是如此嗎?可是為何我的歡喜隻在那一刹那,此刻我卻憂慮起來,憂慮填滿心頭,我也不知我為何會憂慮,憂慮什麼,可就是有種莫名的擔心,不知為何,也不知如何能消散這種擔憂。
着實沒了睡意,蹑手蹑腳的起身,輕輕的把門打開又關上
“娘親”娘親,我有點害怕,我也不知為何害怕,可就是害怕,娘親,為何我會突然生出了恐懼,為何動情之後會有恐懼,我真的不明白
一件衣裳輕輕的蓋在我身上“想家人了?”
“你身子不好怎麼出來了”
“你呢?”
“我睡不着,心裡亂糟糟的”
“夜風涼,進屋說罷”他拉着我往屋裡去
門被關山,冰涼的夜風也被擋在門外
虞殊塵把自己的被子抱了過來“床這般大,我們一人一半”
他是病人,的确是不适合睡榻的,我往裡面挪了挪
“我同你講個故事”
“什麼故事”
“小故事,許久許久以前,神界的龍族太子奉命到吳昱水族選他的太子妃,水族的君主娶的荷蓮一族蓮後為妻,他們育有三位公主,龍族太子要迎娶的便是這三位公主中的一位”
我側身看他“你的這個故事,不會是你的前世罷?”
虞弦被我逗笑“想的什麼呢,自然不是前世”
“之後呢”
“之後,龍族太子選的是水族的二公主,因為他知道二公主不喜歡他”
“他為何選一個不喜歡他的人成親?”
“你先聽我說完,地炎之火燒了數萬年,血族之人潛入西荒自絕獻下血咒使得地炎之火與血咒相生了血炎,神族當時并未尋到克制血炎的法子,便隻能用神力築了一道高牆将其圍困其中,天長日久,高牆承受不住血炎的威力,便需要修補,龍族血脈是最合适的修補之物,每隔數千年便需要一個龍族之人做出犧牲化入城牆之中,龍族的太子便是下一任獻身之人。龍族太子未去水族之前便見過水族的二公主,他為着最後時日的私心,便選了一個他心愛的女子成親,成親之後,他們經曆了一些事情,他發現自己心愛的妻子似乎喜歡上了自己,可這樣的喜歡對于她的妻子而言是痛苦的,于是他開始冷落自己的妻子,他不在體貼不在溫柔,如同換了一人一般,甚至假借曆劫從人間帶了一個女子回來,不久之後,他妻子眼中對他的愛意逐漸消散,龍族太子這才放下心來,便按照約定給了那人間女子洗髓長生之法。
不久之後,圍困的城牆出現了裂縫,龍族太子前往獻祭之所,可他看到妻子出現那一刹那,心還是疼的,他的妻子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因為她身邊站着的是那個陪她演戲的女子。龍族太子拜别的雙親,龍元台上隻剩下了三人,龍族太子有很多話想同自己的妻子說,可他未開口,他的妻子已經抱住了他,低聲在他耳邊告訴自己她已經有了身孕,她說自己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她可以好好照顧自己,讓他不必擔心。龍族太子抱了抱妻子便決絕離去,他的身很快釘入城牆彌補了裂縫,他的元神差胸口一箭散原劍便可以融于城牆,他請妻子幫自己,他的妻子含淚抽出散原劍,劍氣霜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妻子倒了下去,一旁的凡人女子化為龍族的叛徒,毫不留情的将癱倒在地的妻子扔進了血炎之中,一道道禁術從他劍氣而出直擊着城牆。龍族太子掙紮而出,可他失了原身并不是那叛徒的對手,因為沒有原身加持,圍困的城牆逐漸松動,外頭之人聽得動靜趕了進來便是瞧見兩人相鬥的場景,龍族君主領着衆神修補着散裂的城牆,一陣轟然之聲,城牆終是倒下,可裡面卻并沒有吞天滅地的烈焰,隻有一朵焦黑的蓮花,那蓮花邊緣微微泛着金色的粉末,風一吹,花便散為灰燼
看着眼前的一切,做好準備的衆人放下了手中的力量,龍族叛徒不敢置信,忽又像是明白了什麼癫狂了大笑了起來,城牆散去,無數獻身的神明虛弱的顯出了身形,龍族太子回到原身沖到了灰燼散落的地方,他抱着那一捧灰燼大哭不止,那是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
我蹙了蹙眉“你講的這個故事是不是太虐心了些,人家的睡前故事不都是很溫馨的”
虞弦笑道“我下次換一個溫馨的”
“你是在哪裡聽見的故事?”
“天橋底下的說書先生哪裡,待回了月城我帶你去”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為何會喜歡我?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我”
“那你喜歡我嗎?”
我點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