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

沐卿雲回到辦公室看見封夢語也在，“哦？封醫生怎麼來了？”

封夢語帶着耳機好像在看什麼東西，一隻手搭在桌上打着節拍，楚晟開口道：“封醫生說再看看劉教授給尹安做心理治療的視頻。”

“那今天李天濟父母和李天濟說了什麼？我聽月寒說好像不太好。”沐卿雲問道。

“我也不太好說，你們直接看監控吧。”楚晟調出今天李天濟父母和李天濟見面的監控，思考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情況，“李天濟說了句好久不久沒想到我會回來吧，然後李天濟母親就說那不是她兒子，他父親說這不可能他應該死了，他們的兒子是個好孩子，不是惡魔什麼的。”

“泠楓，過來聽一下。”沐卿雲叫道。

“好。”秦泠楓坐到沐卿雲旁邊戴上耳機。

監控畫面裡李天濟被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父母進來的時候詭異的笑了，說了句：“好久不見，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李天濟的父親說道。

“你們真信他的話啊？就像你們說的我是惡魔，惡魔怎麼可能會死，而且……”李天濟說着開始笑了，“承認吧，我才是真正的李天濟，他才是惡魔。”

“我家天濟是好孩子，才不是你。”李天濟的母親說道。

“怎麼會有人連自己真正的孩子都不認啊？我也擁有學習過的東西，怎麼你們不是要成績好的孩子嗎？我現在也可以做到，這可能是他給我最好的禮物。”李天濟說道，“我是惡魔，他也是，你們和他做交易難道不是在和惡魔做交易嗎？”

“閉嘴，要不是江醫生你能到今天嗎？”李天濟父親說道。

“你們說的沒錯，的确沒有他我也到不了今天，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有那麼好心嗎？我到今天也有他的一份功勞。”李天濟說道。

李天濟父母沉默了一會，李天濟問道：“怎麼？不會說話了？”

終于，李天濟父親說道：“夠了，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李天濟的父母走出去後視頻結束。

“江醫生？”沐卿雲想起之前有個女同學說李天濟也和她說了江醫生，“就那天抓李天濟的時候，我不是接到顧岚笙她妹妹的電話，說看到李天濟還和她說話了，也提到過江醫生。”

秦泠楓那時候沒在場，她有些疑惑問道：“江醫生是幹什麼的？你們問了嗎？”

“問了，但是他父母支支吾吾的，最後李天濟的母親說江醫生能讓小孩體内的壞消失，變成好孩子。”楚晟說道。

“怎麼變？”沐卿雲倒是第一次聽這種說法。

“他們說就是進去江醫生的辦公室一天出來就變了，本來還不信這種，但是看其他接受過江醫生治療的壞小孩都把之前的壞習慣改了通通變成勤奮好學。”楚晟說道，“而且據李天濟父母說，沒有人變回去過，都考上好學校了。”

“有點像催眠洗腦。”秦泠楓說道。

“的确是。”封夢語突然出聲，她已經看完視頻了，“能把你們說的那個聽了音頻先困後亢奮的警員帶來給我做個實驗嗎？”

“他在補覺。”楚晟說道。

“什麼實驗？”沐卿雲警惕起來。

“江曾經是音樂生，後面學了心理學，他通過任何能發出聲響的東西制造各種不同的旋律，視頻裡他用一種特定的旋律催眠了患者。”封夢語說道。

“你是說劉教授？”秦泠楓問道。

“嗯。”封夢語點了點頭，“關于讓壞孩子變成好孩子這個事情我聽江提起過，他曾經在一些地區做過這個實驗，我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善惡都是構成人的因素，沒有人全部都是善，也沒有人全部都是惡，善惡缺少一樣都不能被稱之為人。”

“你和他很熟？”沐卿雲問道。

“我曾經在國外很多所監獄和他一起研究過各種犯人的心理，他說自己真名不太好聽，讓我叫他江。”封夢語說道。

“他是長視頻裡面這個樣子嗎？”沐卿雲問道。

“是。”封夢語說道，“要是你們抓他可别說是我說的。”

“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他和這起案件有直接關系。”沐卿雲拿起和李天濟有關的檔案翻看，“這是全部有關李天濟的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