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勾起唇,長睫掀起,露出沒有什麼神色的眼眸,沒說什麼就領着溫令出去了。
溫令攥着她的食指,抿了抿唇:“沒事,我們可以擺在家裡自己看。”
姜滿棠本來就沒放在心上,這會兒聽他義正言辭的安慰她,突然就被自家的崽可愛到了。
她将人抱在懷裡,溫令仿佛看見了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耳朵和臉頰在瞬間染上了紅暈:“放,放我下去。”
姜滿棠貼了下他的臉:“放心,我有辦法了。”
溫令被姜滿棠貼得一愣,逐漸瞪大眼眸,眼皮的褶皺都霎時撐開,沒了痕迹,轉而抱着她的肩膀,埋進她的頸窩。
姜滿棠方才帶着溫令走過來時,看見了一個香鋪,鋪子中還擺放了幾個頂尖木料,看着樣式簡單,卻很大氣。
九松齋在主幹道,在南市這邊也沒看見一家醫館,姜滿棠就抱着溫令往主幹道上走,再到北市那邊瞧一瞧。
到了九松齋,才發現其中的用心,同種木料不同種的香味被分列放置,并不是珍寶閣那種馥郁的香味,反而很有層次,越品越靜心養氣。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香,這邊可以點幾個聞一聞?”掌櫃穿着禅式長袍,身上挂着金絲楠的一百零八顆佛珠。
“千年水沉木。”她眼尾上揚,模樣絕頂,即便衣着不匹,可周身出塵從容的氣度卻讓人不敢小觑。
“沉香我們這兒是沒有的,味道太渾厚,不适賣。”掌櫃搖了搖頭,沉香品價貴,京中世家和皇族多用,北方平民家裡不常點香。
“我這有的,掌櫃可要瞧一瞧?”見掌櫃面露疑惑,姜滿棠才将用布包裹木雕展露。
掌櫃的眼眸閃爍一刹,擡起指尖想碰,卻堪堪停在上方,沒有摸下去,再次凝眸望來時,帶着幾分銳利和審視:“你雕的?這是麒麟,和……”
“貔貅。”姜滿棠捏起木雕小像,毫不介意的遞給掌櫃。
掌櫃吓了一跳,不由退了一步,才扯過桌上的布料,包着細緻觀察兩個木雕,眯了下眼眸:“姑娘,請借一步說話。”
姜滿棠牽着溫令,朝内間走去,将背簍放在木凳的一側,等掌櫃落座,她才帶着溫令落座。
“鄙人姓張,張亭謦,”張掌櫃将木雕輕放在桌案上,給姜滿棠斟了杯熱茶,給溫令倒了杯牛乳,卻被姜滿棠阻止,“舍弟脾胃虛弱,受不得牛乳,來杯溫水就好。”
張掌櫃也沒有強求,應着要求給溫令倒了杯溫水:“這木雕,可是出自姑娘之手?”
“是,不瞞掌櫃,在來九松齋之前,我和舍弟去了一趟珍寶閣,卻并未拿出這對木雕,”姜滿棠的手搭在桌邊,食指輕點桌面,并沒有分毫慌亂,“如今選擇九松齋,選擇張掌櫃,既是誠意,也經過了深思熟慮。”
“而我,也不止有這點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