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們這是造謠!”
***
覃飛這一整天在糖廠都魂不守舍、恍恍惚惚。
其實,他今天根本就不想去上班!
這時候他隻想去向家守着向竹!
但是他哥卻說為了向竹好的話就不要在這個時候頻繁出現在宏明大隊、出現在向家,不然隻會引人注目。
他想想是這個理,也就拼命忍住自己所有的擔心,可等他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回到公社卻聽到了有關向竹的傳言已經傳了出來。
他一路擔心、焦急玩命兒的蹬車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向家,可才剛進宏明大隊的村口就直接被氣炸了!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們這是造謠!” 覃飛都沒等自行車停穩,直接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不知是一路疾馳而來蹬車累的還是被衆人的話給氣得,亦或者兩者皆有,覃飛說話間,汗濕的白襯衣下胸口劇烈起伏着。
覃飛的這聲突如其來的暴喝将剛剛說話的王春花吓了一大跳。
王春花隻覺得自己這一天真是挺倒黴的,她不就是跟其他人一樣的說說閑話嗎?
可偏偏就數她最點背,上午跟胡秀英幹了一仗,下午又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向老太給劈頭蓋臉的追着罵了一頓,非要追着她問是從哪裡聽到的關于向竹的傳言,不說清楚就跟她沒完。
可她根本不記得啊,這不一大早都在說嗎?她就順耳朵到處聽的呗。
好不容易吃完晚飯出來聽聽八卦,憋了半天瞅準了向家人都不在,就說了一句話又被個不認識的小夥子指着鼻子責問。
真拿她當軟柿子捏呢!
她不要臉面的啊!
“你誰啊你!”王春花雙手叉腰瞪向覃飛,“我說話關你什麼事!”
“你管我是誰!你再胡說八道亂造謠,我就去告你!”覃飛滿含怒意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說話間還朝前走了兩步。
随着覃飛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逼近,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王春花感受到了身高差帶來的明顯壓迫感。
而覃飛滿頭大汗、氣得滿臉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的模樣更是王春花不自覺氣弱,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覃飛已經轉身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被人直接給吓退了,頓時覺得十分丢臉,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就聽見有人正小聲議論。
“這人誰啊,怎的這麼橫啊!有人認識嗎?”
“這不就是昨天中午來接胡秀英的那個小夥子嗎?”
“啊,他不是向木匠女婿的朋友嗎?就是一起去縣裡當工人的那個知青。”
“那他跟向木匠家小閨女有啥關系,咋還氣成這樣?”
“……”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
王春花像是想到了什麼,沖着已經重新扶起自行車的覃飛嚷嚷道,“你一個清水大隊的知青跑到我們宏明大隊來耍橫,沒親沒故的上趕着幫忙說話,不會是你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吧。
王春花看着兩隻手攥得咔咔響的覃飛到底把最後幾個字咽了下去,沒敢說出來。
可就算她沒說出口,在場的衆人誰不知道她話裡的未盡之意,一時之間都開始互相交換意味不明的眼色。
不過,在互相遞眼神的同時也都關注着覃飛的動向。
畢竟,覃飛的樣子看起來挺吓人的,别是氣不過萬一動手打人呢。
雖然王春花的嘴是欠了些,但是吧再怎麼樣動起手來對誰都不好。
更有一兩個趁着不注意,小跑着進村裡去大隊長向永勝家還有向木匠家裡通風報信。
不說别人是什麼想法,隻說覃飛聽了王春花的話,如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他是真的想動手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如果在這時候他動手了,說不定傳言就會變成向竹真的被那啥了而他動手的行為就會被說成惱羞成怒。
他被人說一兩句無所謂,但向竹不行!
尤其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
覃飛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攥緊的拳頭因為用力微微顫抖,他連着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控制住自己。
而後他的行為直接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别用你那肮髒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胡說八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要幫忙說話。” 覃飛死死的盯着王春花,“向竹是我哥的妹子,我聽到有人胡亂造謠,幫忙說話是應該的!這是于理而言。
而于情,我承認我就是偷偷喜歡向竹!是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為喜歡的人說話!況且昨天救人的時候我就在現場,真相是什麼樣我比你清楚百倍,更是容不得你造謠!”
覃飛不顧被自己大膽發言震得發愣的衆人,他繼續盯着王春花,“我這麼說你懂了吧!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理解,如果你還是不能隻能說明心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