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形似巨蟒,但體型卻比巨蟒大了數十倍不止,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它渾身覆蓋着幽藍色的鱗片,每一片都散發着幽幽的冷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趙七月和時起,兇光畢露。
“嘶——”巨蟒吐着蛇信,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腥臭的液體從它口中噴湧而出,帶着強烈的腐蝕性,朝着時起和趙七月襲來。
時起迅速将趙七月護在身後,手中金光一閃,一把金色的長劍憑空出現。他揮舞着長劍,劍氣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将那腥臭的液體劈成兩半。液體落地,腐蝕出一片焦黑,冒出陣陣白煙。
“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趙七月忍不住吐槽一聲,從兜裡掏出幾枚銅錢。口中念念有詞,指尖竄出數道電光,将銅錢包裹其中。銅錢在空中破碎,化作一條條黑色的鎖鍊,朝着巨蟒飛去。
鎖鍊如同靈蛇般靈活,瞬間纏繞上巨蟒的身體,将它牢牢地困住。巨蟒劇烈地掙紮着,巨大的身軀撞擊着洞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碎石不斷從洞頂落下。
“吼——!”巨蟒發出憤怒的嘶吼,幽藍色的鱗片突然掉落,然後緩緩飛起,竟然是之前他們遇到的火球。
“這怪物要掙脫。”趙七月臉色一變,她能感覺到銅錢的力量正在迅速減弱。
“快走!”時起一把抓住趙七月的手臂,拉着她朝着洞穴深處跑去。
然而,洞穴内空間巨大,除了巨蟒盤踞的中心區域外,其他地方皆被一片詭異的黑暗籠罩,根本看不清方向。
“小心!”時起突然将趙七月拉到身後,手中金光一閃,一道劍氣朝着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劈去。
“砰——” 一聲悶響,一個黑影被劍氣擊中,發出一聲慘叫,消失在黑暗中。
“什麼東西?”趙七月驚魂未定地問道。
“不知道。”時起面色凝重,“這洞穴裡恐怕不止那條巨蟒一種怪物。”
趙七月心頭一緊,隻見火球鋪天蓋般襲來,數量之多令人心驚。幽幽的光芒忽明忽暗,照亮了四周的景象,他們此刻身處一片相對開闊的區域,腳下正是祭台坍塌後的碎石!
“這祭台……”趙七月欲言又止,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吸力,将她整個人不斷向下拖拽。她當機立斷,摸出随身攜帶的蠟燭,猛地轉頭看向時起,勾起詭異的嘴角,“跟我走!”
蠟燭燃起的同時,祭台上,那些奇形怪狀的圖案突然亮起,散發出耀眼的藍光,将整個洞穴照亮,趙七月隻覺耳邊一陣轟鳴。等她再次睜開眼,眼前卻不再是那個幽暗可怖的洞穴,而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山谷。
山谷中零星散落着一些木草屋,炊煙袅袅升起,幾個孩子在空地上嬉戲打鬧,遠處還有幾個婦人在溪邊洗衣,一派祥和甯靜的景象,唯獨不見時起的身影。
“姐姐,你怎麼了?”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跑到她面前,仰起頭,好奇地打量着她,“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山裡抓螢火蟲嗎?”
趙七月低頭看向小女孩,隻見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卻幹淨整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趙七月垂眸,身上的休閑衣沾滿了灰塵,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如果她沒猜錯,這裡應該是夢境。剛剛她在祭台的碎石中,感覺到有人喚她,如今看來确實如此,隻是不知是誰的執念,是那邊轉頭死死盯着她的婦人,還是好奇打量她的這群孩童,亦或是……
“姐姐,”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角,語氣中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呀?你是不是反悔了?”
小女孩見她不說話,小嘴一癟,眼看着就要哭出來。
趙七月見狀,連忙蹲下身子,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姐姐,我是阿瑤啊。”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姐姐,你不記得了嗎?你答應過我們,要帶我們去抓螢火蟲的。”
阿瑤說着,又拉起她的手,搖晃着撒嬌道:“姐姐,你就帶我們去嘛,好不好嘛?”
趙七月看着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異樣。那感覺太過熟悉,仿佛她們之間存在着某種無法割舍的聯系。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答應了阿瑤的請求。
阿瑤拉着趙七月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地朝山谷深處走去,銀鈴般的笑聲在山谷中回蕩。趙七月卻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時地回頭張望,希望能夠找到時起的蹤影,然而除了滿眼的綠意和孩子們天真的笑臉,什麼也沒有。
“姐姐,你在看什麼呀?”阿瑤注意到趙七月的異常,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趙七月勉強笑了笑,問道,“阿瑤,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像我這樣,穿着奇怪衣服的哥哥?”
阿瑤歪着腦袋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啊,阿瑤從來沒有見過像姐姐這樣的人。”
“這樣啊……”趙七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難道時起沒有被困在這個夢境裡?還是說,他們身處不同的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