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在醫院耽擱太久時間的打算，索性身體檢測的所有結果都出來以後，就直接選擇辦理出院手續。
衣服也由一名士兵提前幫我出去購買，許久未曾穿着普通人的着裝出門，心情多少有點感慨，特别是我現在又走在「哥譚」的街道上。
這與處于僞裝狀态暗中行事時不一樣，也不是坐在飛機上俯瞰整個城市。
幹淨，整潔，街道上幾乎可以說空無一人，車輛規規矩矩且平穩緩慢的利用規定車速行事在白線之内。
沒有死的垃圾，同樣沒有活的垃圾。
卻也絕對不能用欣欣向榮這個單詞形容。
街道上為數不多的人群，或者說成隊伍前進的是身穿具有氪星風格标識的軍隊士兵，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在城市各處輪班巡邏，維持城市秩序。
露天咖啡廳的座位上沒人，公園的長椅上沒人，似乎在任何一處都看不到市民的蹤迹。
我知道他們躲在家裡。
“你在逛街？”
熟悉的聲音叫我回神，轉身看去居然在街角看到靠在機車旁抽煙的男人。
風格更為酷炫的着裝與機車，「傑森」的審美一直不錯，他的衣品可以走在家族的前沿。
見他把煙頭插進垃圾桶上方熄滅火花然後丢進裡面，我不由得笑了笑。
“你在犯罪，需要我舉報一下嗎？”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透過鼻腔發出的笑意很濃厚，又帶着幾分自嘲的味道，“哦，舉報有獎，是嗎？抱歉，我不該偷偷在公共場合尋找刺激，我該這麼說嗎？”
他的節奏帶動了我的情緒，微微放松下來，我也露出了笑顔，“沒關系，我可以為你保釋，拜托，我好歹也是副官，為你走後門也不是不行。”
他搖了搖頭，“那怎麼可以，我們公正不阿盡忠盡責的副官，怎麼可以為我放下底線呢？”
我們兩愈發靠近，“為什麼不行？畢竟你是我的大紅。”
“好吧，我接受，我的小紅。”
走到他的面前，他的姿态随即立正，雙拳觸碰到一起，我們用着熟悉的方式對了掌和拳頭。
“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他轉身左右望了望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去附近逛逛嗎？”
或許是在考慮去哪裡走走。
“當然，我的榮幸。”
我很少坐在「傑森」的機車後座，一般來說兩個同性以這樣的姿态坐車多少有點變扭，盡管我的個頭曆來沒有「傑森」的塊頭大，不至于讓他感覺不對勁。
“喂，起碼揪住我的衣服啊，你是不怕摔出去嗎？”他回頭這樣對我喊了一句，我眨了眨眼，就象征性的揪住了他的皮夾克一角，緊接着迎接了他看起來頗為無語的目光審視。
“算了随你。”
車子發動很快，随着咻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按理說這種車子在如今的政權下，在民衆間屬于不合法交通工具，除卻「領主」們授權的交通工具，沒有誰有資格改裝自己的車輛，擁有私有武器。
呃，拜托，我這個副官才出院，我能說啥？
不多時，相對無言的我們在「哥譚」的海岸邊停下，等他把機車停靠在碼頭的棧道一旁，我兩便順着棧道一路向下，走到盡頭直接随地而坐了下來。
面前的「哥譚灣」已然露出了海水該有的色澤，透亮的仿佛可以看到并不深的海域下方究竟有點什麼。
“睡的怎麼樣？睡美人。”
“還不錯，感覺把之前十幾年都補回來了。”
他聞言笑出了聲，“那挺好。”
海風微微吹來，他又說，“迪基他們趕去醫院了，結果半路上你被我帶走了，真搞笑。”
“沒事晚點可以去找他們，總會彙合的。”
藍綠色的眼眸閃爍，似乎在隐隐透露出其他我無法理解的情緒，“不，過後再說，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你被紅頭罩劫持了，知道嗎？”
我很配合，向「傑森」做法國軍禮，“好吧好吧，劫匪先生，請不要傷害我，我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對，任何事。”
分明在玩遊戲，他卻沉默了，好一會才摸了摸我的黑發，“那就活下去，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我感覺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了深深的疲憊，與許多複雜到我難以理解的情感交織，這叫我不禁發問，「傑森」到底怎麼了？
難不成昏睡的半年裡，「傑森·陶德」這裡安排了什麼個人劇情？
“别問了，說說看，你和達坷拉在做什麼吧。”
有點耳熟的名字響起，我回憶起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神秘側NPC，不「傑森」怎麼知道？
對了，「達坷拉」說她曾是「傑森」的老師，所以傑哥居然會魔法的嗎？！什麼“魔法紅頭罩”，不敢想，不敢想！
“你知道了多少？”我警惕的環顧四周，就聽到「傑森」歎氣，“放心，這附近沒人，而老家夥的監控在半個小時前就被我拆除了。”
所以…這是蓄謀已久的對話，根本不是偶遇。
“很抱歉，恕我直言，我現在無法對你全盤托出。”
他挑眉，“哪怕我們曾經并肩作戰，是搭檔，是家人。”
“正是因為如此。”我回憶到第一周目因為與我發生争吵憤而離開「哥譚」導緻沒能及時回到保護區内的情況，“不過你别生氣，拜托，我很在意你。”
“既然那麼在意我，又為什麼要隐瞞我？你别告訴我又是老家夥的那套理論，保護？去他碼的保護！”
眉頭收緊，卻也沒辦法生氣，也很理解他的感受，即便我不是NPC，曾作為「蝙蝠俠」的助手，我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表達什麼。
擡起手緊緊的抓住他，我低下頭努力的思考自己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不能再和他吵架，我不想「傑森」又因為我的緣故出事。
“如果說你信任我，就告訴我發生的一切，我們一起面對。”
可是那些事沒辦法一起面對啊。
他的眼神很真誠，真誠到我感覺不告訴他就在傷害他，等待許久未能得到答複，他受傷的看着我一語不發。
我忍不住了，我必須承認，我在意着他們，就算他們是NPC，我也付出了真心。
況且，我想起來，我也的确需要他的幫助。
“世界壁破了，我們需要修補它的基石，這東西很可能在亞特蘭蒂斯，也可能在亞馬遜，任何一個與舊神相關的古老文明中。”
“這和你之前做的事有關嗎？”
我之前做的事？那部分？指的是我成為副官背叛「蝙蝠家族」？還是起說被殺了不止一次？
呃，NPC應該不會知道那些事，所以是副官的話題嗎？
“有關。”我松開了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自覺望向海面及天空，“我們的世界出了問題，即便是如今的曆史進程及發展，也是在其他人的刻意人為操縱之下，如果要一切回到正常，走回正軌，就不能放任不管。”
「傑森」無意識的收緊拳頭，“哪怕一次次為此付出生命？”
“對，哪怕付出生命。”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找人幫你偷渡去亞馬遜。”
似乎是我的表情暗含差異，他吐出一口煙圈沙啞着聲音解釋道：“有個朋友找到我，說需要我幫忙。”
誰？斯萊德，還是康斯坦丁？
記憶停留在那之前的我一時間隻能想到這兩個人選。
“真的？！”
“嗯，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