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出師于「布魯斯」，并在更多的時候與「迪克」對練的我，武術動作與移動方式間，都免不了參雜上這兩個人的影子。
所以他這麼一問，我真是懵了。
“是…”
我不能脫口說出「布魯斯」亦或是「迪克」的名字，兩個對于「夜枭」似乎都算敏感詞。
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是B，B和大藍教的。”
同樣來自于「蝙蝠家族」的傑森，肯定會明白我說的昵稱各自代表誰，對吧？！
機車的車頭突然不穩定似的猛地轉了一下，有種險些要将我這個坐在後座的人甩出去的即視感。
我知道，他大概知道了些什麼，或者說對接成功？
“棒球還是蝙蝠？”
是的呢，對接成功！“蝙蝠。”
機車再度平穩駕駛，一瞬間引擎聲響徹整條街道，傑森将馬力開到最足，幾乎是一下就沖了出去，生怕不會出車禍那般。
不是大哥！我感謝這樣可以脫離「利爪」的監控，但後面跟蹤我們，今晚真正的目标怎麼辦？那才是我今晚釣的魚！！！
“你丫的就是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對吧？”
“抱歉。”他質問的口吻被我聽出我會得到一頓胖揍的威脅感，“我發誓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但我身邊無時無刻不存在利爪暗中監視，并且隊友聊天用不了也不是我的問題。”
“那另一個人呢？達米安…奧古？”
“不出意外他還在中東，他的身份是夜枭與塔利亞的兒子，所以必然會相遇的。”
出于事态緊急，我們兩沒時間說的太多，簡單三兩句解釋今晚的真正計劃，傑森完全沒有誠意的道了歉。
對于他，突然把車開的太快，大魚跟不上這件事。
“不，我的錯，算不上你的。”拜托，我這個時候難道還敢怪他嗎？！
考慮到再減速突然停步顯然不正常，所以最後傑森直接放棄了自己的愛車，将機車朝着岸邊的一棟廢棄建築生猛的撞了過去。
在他提示的時候，我們就一起跳車了，擡頭便看到這一幕火光沖天的盛大開場。
機車為了今晚的大魚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它默哀三秒。
“我…賠你…真的…我賠……”
來自傑森控訴的目光透過紅色金屬頭盔傳來，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分明是他自己做決定說用這個爆炸吸引敵人的，這控訴算怎麼回事啊？
但，我還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原來對接身份，如此簡單！太好了，現在就差小堂弟了！
遠處中東已經被催熟成八歲狀态的達米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絕對是提摩西在念我！絕對！”
機車爆炸的聲勢浩大足以驚動許多暗中觀察存在異心的勢力，特别是我要釣的大魚也在其中。
海岸線邊假裝費了些功夫與時間休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态，我和傑森在軍艦直線距離最近的時刻一同出發，利用鈎鎖槍抵達艦船上方。
船上的人員部署由「夜枭」的「利爪」構成，鑒于「高級利爪」的特殊性，對方似乎确信且笃定自己的「利爪」不會背叛自己。
的确，考慮到目前僅有「貓頭鷹法庭」具有這樣保存并持續維護死人的技術，若是想繼續以屍體的狀态存在于世間，他們也隻能遵循「夜枭」的命令過活。
“東西就在裡面了吧，現在我們怎麼做？”
我順着傑森的視線看去，不自覺又将視線轉向虛空，确切的說是在利用感知能力去感覺那這個待着紅點大魚的卧底。
“他們快來了，接下來就演一出戲吧，假裝盡力護送這玩意回基地。”
“可我們的目的不是抓人嗎？”
“人已經差不多上船了，我剛剛傳輸了暗号給夜枭，已經讓他改變了軍艦的航行路線，這艘船不會靠岸。甕中捉鼈，我們不可能輸。”
一船不會死的「利爪」，加入被誘餌吸引過來，毫不懷疑蠢笨的其他誘餌，混亂之中，對方就算想要逃跑，他的退路及腳步也會被适時牽絆住。
而我們就是要利用這個，将他們一網打盡！
「哥譚」左側能夠彙入大海的「哥譚灣」上下兩頭并沒有設置專門的閘口，相當于船舶能夠從上遊的「羅傑斯泊場」亦或是下遊「迪克遜碼頭」作為入口進入繞個圈自由出入。
軍艦一開始航行的線路是從下遊彙入「哥譚灣」的，由此，即便船長需要停靠船舶，他也是在一圈過後的「亞當斯碼頭」停靠。
畢竟，我們傳出去的消息就是說要在「亞當斯碼頭」接收貨物，由此，即便艦船此刻開始緩慢繞着「哥譚灣」行駛，這點也不會令人生疑。
船頭響起嗚鳴，随着那陣對于并不常接觸的人聽來有些刺耳的聲響，軍艦随着我的提示緩慢的從「哥譚灣」下遊進入，開始駛向上遊出口。
在中間的流域位置，争奪戰開始了，我和傑森假意奮力将“寶貝”帶走，但因為我們已經拿到了東西，那些個暗中跟來的家夥似乎在此刻因為看到東西确信目标後信心與欲望高度膨脹，以至于完全沒了繼續隐藏蹤迹的打算。
一衆人出現在艦船之上熱鬧非凡，東西在我和傑森手上來回切換，終于一個轉彎的死角，我發覺大魚準備出手了。
“傑森！”
由于事先有過商量，現在傑森也不需要我跟他多加解釋，這聲呼喚過後，他迅速憑借這直覺向旁邊一頓，倒也是精準的躲過了一枚炸彈。
然而，你得清楚，就像是主線世界的反派們清楚不可以輕易用手去接「蝙蝠家族」扔過來的任何道具。
對于「小醜」亦是如此！
「小醜」的同位體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陣綠色的煙霧從落地炸開的炸彈中猛烈噴出，一瞬間将甲闆淹沒在濃重的煙霧之中。
今晚的風向不大，出于不久後要下雨的緣故，地面乃至「哥譚灣」的海面上都沒有多少風波。
這也促使甲闆上一看就有問題的煙霧，無法快速消散。
值得慶幸，無論是「貓頭鷹法庭」「利爪士兵」的全包臉面具還是傑森紅頭罩的頭盔都具有遮擋作用，并且基于我是活人的緣故，「夜枭」給我的制服還具備空氣過濾淨化的功效，傑森就更不用說了，他必然也考慮到這方面的意外，設計了相應的功能。
所以，毒氣對我們毫無作用。
一船魚龍混雜的勢力盡數到底，多虧了「小醜俠」，甚至都不需要我們再費什麼力氣。
就是不确定這氣體是緻命的還是非緻命的了。
“哈哈哈，夜枭又多了一隻小鳥崽子呢…”男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不同于「小醜」，他的穿着更加對方醜角這個設定，所以他的服飾是馬戲團中看起來就可笑的小醜服裝，鼻頭還會挂着紅色圓點的假鼻子那種。
他說完自己大笑了起來，然後又像是意識到用詞不當那般，突兀的停下自己的笑聲，補充道：“哦不，說錯了，新的這隻顯然比較胖，算不上鳥崽子。”
我感覺傑森額頭恐怕爆出了青筋。
這人居然敢惡意調侃傑森的體重，要知道主線世界，我的「傑森」最介意的就是别人故意提及他的體重問題了。
“去尼瑪的！老子幹死你！”該說不說，不愧是以傑森作為基礎系統衍生的角色，基于「傑森」會生氣的點，也成功觸怒了傑森，他暴怒的舉槍就打算射擊一般。
他兩聊的“正歡”，我這麼“善解人意”又怎麼能貿然打斷，隻是暗中指揮其他在船上隐藏的「利爪」，與裝成船員方才在混戰中假裝不敵倒地的那些「高級利爪」全部出動，暗戳戳的把「小醜俠」包圍起來。
“哼，小小鳥不乖呢，居然叫了幫手。”
男人走到地面上到底的一個大漢旁邊，直接裂開了對方的外套，“不過小醜叔叔也有準備！！！！hahaha！”
那人身上赫然綁着一圈炸彈，傑森驚詫的來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檢查，陸陸續續幾個内鬼身上都有，也不知道「小醜俠」究竟是用了什麼借口蠱惑這群人用生命陪他做戲，目的就是為了讓「夜枭」難堪。
檢查過後，我對傑森道：“是真的炸彈，威力雖然沒有那麼大，但是炸死他們自己足夠了。”而且必死！
“你這個混蛋！”
如果說我們僅僅想抓住這些人，那麼「小醜俠」就完全是把自己的手下當成工具在用。
所以說，自诩英雄的他，與反派有和區别？
他在用自己的手下，威脅我們。多麼可笑？
“你認為我們會在意你的手下？”我上前一步緊急拉住傑森的手臂，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讓他冷靜下來，自己也裝作冷漠的語調如此反問他。
說到底，他的手下何嘗不也是一群作惡多端的人？用壞人威脅我們，太天真了。
我和傑森已經不吃這套了，我們不是「蝙蝠俠」。
雖然很抱歉，必要的話，為了可以将「小醜俠」除掉，我其實已經下意識選擇放棄這些人的生命了。
對不起……
“等等提…小紅。”
“什麼？”
傑森連着掀開了幾個人的面罩，而後又用手摸索了一下，才扯下僞裝用的人皮假面。
在他喊我後，我回了頭，入目的皆是頗為年輕的面龐，一群孩子…一群青少年。
一樣憤怒與憋屈油然而生，我之前就說過，「小醜幫」會專門收一些沒有自主能力，僅僅是因為崇拜加入他的年輕人。
而現在，他們成了我們需要妥協的理由。
因為這群人，他們還沒有做錯什麼……
草泥馬的「小醜俠」！
用一群作惡多端的惡棍去換「小醜俠」，和用一群信錯了人走上錯誤道路卻能夠迷途知返尚且不算惡人的年輕人去換，可截然不同。
我知道生命不該因個人意志區别，可是我已經發生了改變。
如何選擇？
可是我今天已經放下豪言，告訴「夜枭」收網必抓到大魚。
我要因為這些人放棄抓住唾手可得的「小醜俠」嗎？
我該妥協嗎？
我…
“東西，拿走，但前提是先解除所有炸彈的控制。”
傑森已經幫我做了決定，他總是…如此堅定，不像我，總在猶豫……
事實上我想的事有很多，比如傑森的提議也并非穩妥這之類的，因為我們無法信任「小醜俠」不是嗎？誰能确認，他會不會假裝解除了炸彈的控制權？
若是這般，後面被動的人就成我們了。
然而，我知道傑森不會期望我說出這些在此刻會打消他勢頭的話，因為比起一個尚不能确認的答案，他更情願相信，「小醜俠」存在那麼百分之一的良心，真的解除炸彈的控制權，這樣起碼這些人都有救，不是嗎？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單純解除控制權我也很危險，把炸彈綁在你們之中的一個人身上，我就可以解除其他的控制權。”
看，又被威脅了，我真的很讨厭這種局勢。
“讓我來。”
“不，我來！”
我們開始争執不休，對于這個需要被綁上炸彈作為人質的角色不該是對方而産生了矛盾，「小醜俠」樂此不彼般的看着熱鬧。
他本想讓傑森做這個人質，得益于「夜枭」的所作所為，他刻意的庇護與假意的關懷，将傑森這個「理查德」的擋箭牌成為了靶心。
我在心裡氣的直跺腳，某種預感真的讓我害怕，隻是最後時刻，在炸彈從地面上昏迷的「小醜幫」成員身上解開，準備綁上他後，「小醜俠」卻改變了決定。
“哦，不，我記得你，炸彈應該放在你身上，我改變主意了，放在你身上！”
他究竟記得什麼？冥冥之中，我感覺他指的記得，就是在「羅曼·西恩尼斯」死前的事，我是唯一在場的另一個人。
可是直覺告訴不是這樣的……
就這樣，順理成章的，炸彈綁到了我身上，也令我舒了一口氣。死的人，是我，總比傑森好。
再說了，也不是百分之百會死。
我看到傑森眼中的火光，他似乎因為我們極力的争搶這個位子最後導緻這樣的結果而氣憤。
當其他炸彈解除後「小醜俠」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他靠得我很近，幾乎是貼在我的身後，在耳語那般說，“為什麼要為夜枭那種家夥賣命呢？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他看來一文不值吧？況且，你明明應該幫助我，等你知道真相，你會後悔嗎？孩子。”
什麼？
“就連自己所謂最疼愛的弟弟都能殺死的人，怎麼值得他人為他賣命？”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對大人有如此強大的惡意。”拜托！現場還有其他「利爪」在，我裝也得裝一下吧。
就聽他冷哼一聲，對于我表現出的忠誠嗤之以鼻那般不屑，從身後環住我的腰，開始拖着我向後退。
“給我準備一隻小船，我得離開這。”
我的腦子裡在頭腦風暴，思考着在如此局面該如何抓捕「小醜俠」，生命是另一回事，我得想辦法完成「夜枭」的任務才行，我可是個玩家，不來玩這些，我幹嘛呢？
傑森好聲好氣的同意了「小醜俠」的要求，準備放一搜小船出來，不過上船的方式比較麻煩，唯恐我們動手腳的「小醜俠」隻能自己把連接兩頭的繩索解開，我也趁機反擊，卻在最後使他有機可乘，按下了炸彈的機關。
傑森當機立斷，先把人打昏，命令其他成員把現場清理并想辦法遠離他們。
爆炸的倒計時時間僅有五分鐘，卻也足夠我離得遠些，在一個眼神後，我趕忙送來繩索，順勢來到海面上，準備單獨面對這件事。
回過頭便看不到人的傑森怒火中燒烤直接從甲闆跳下，來到尚未完全走遠的小船上。
“你特碼想幹嘛？瘋了嗎？！”
我開始想辦法拆開炸彈的包裝，同時回他，“你應該馬上帶醜角去交差，夜枭會看重你的。”
“草泥馬的提姆，老子的任務可不是讨他歡心！”他半蹲下來，強硬的握住我的手，并開始掏出萬能腰帶的工具，試圖拆解炸彈。
内部的線路是我們迄今為止見過最特碼混亂的玩意，就跟這座城市一樣魚龍混雜，就跟該死的「小醜」一樣，混亂不堪。
都不知道當初做出成品的家夥是不是喝了假酒順便吃了一斤有毒蘑菇。
傑森熱的脫下了金屬頭盔，額頭上的汗越積越多，似乎棘手到已經開始亂了呼吸的頻率。
可随着倒計的時間越發變少，也卻詭異的冷靜了。
“傑森，沒想到我得出局了。”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不允許！”文字青年雖然平時偶爾會說髒話，今晚卻格外的多。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痛一下。”
他突然沉默了，面對盤根錯節那般布滿了陷阱，還因為他減錯一次加速時間的情況，陷入了自責。
“又不是你的錯，錯在那家夥。”
我聽到他低落的聲音，“不，我知道那個時候你想勸我别同意他的提議，你想勸我别信任他，該死的…我怎麼敢信任他…對不起，提姆……是我的錯……”
“不，你隻要想好如何完成任務，任務完成了，就是死了也沒事吧。”就是因為我死的早，大概獎勵也會相應降低。
“…我很抱歉…”他眼中的情緒很吓人，眼眶通紅，布滿了幾分鐘前不存在的血絲，他在憤怒，卻努力克制自己的仇恨。
倒計時結束……
？？？海面上風平浪靜，并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情況。
“假的？”他愣愣的看我，然後暴力的拆下炸彈，經過我兩檢查才發現傑森似乎誤打誤撞減對了，但「小醜俠」顯然熱衷于惡心别人，分明炸彈其實該停止爆炸，倒計時的數字反而假如流逝了。
這特麼的就是個笑話！該死的笑話！
值得慶幸的是，「小醜俠」抓捕成功，曆時一個月左右的布局，收網後成效顯著！
就像是「夜枭」想要試探的那般，今晚炸出的是群魔亂舞。
這叫我們明白，看似完全歸順于「貓頭鷹法庭」的「法庭之主」統治，實則這群人根本沒有獻出忠誠。
某處位于地表之下的隐晦洞穴，光頭男人用力的把拳頭砸向桌面，“還不是雅各布那個傻瓜被抓了！不是說了等等我們靜觀其變再行動嗎？！”
他不遠處某個西裝革履高大卻不失肥胖的男人優雅的抽了一口煙鬥，“誇誇，他就是個蠢蛋，從小如此，白費我們提前安插了那麼多卧底挑撥人心，現在百分之七八十都被抓了。”
“可是那不能怪他，畢竟那孩子，他知道了那孩子的身份，如何能不動怒、不生氣？”
“我們要救他嗎？”光頭稍稍平和心态，“雅各布知道的太多，實在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閉嘴。”
對方的男人卻厲聲反駁，“秃子，我不管你的謀劃或打算，傑克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拉進來參與你的計劃，如果你敢害他，我們的結盟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