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雙手護頭,膝蓋頂男人的褲.裆。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
琴闵見大家都沒去幫忙,一時間感慨結昏的女人沒保障,被老公打根本沒人管,大家都怕她們妻夫和好後反咬别人。
商場的保安很快來到現場将兩人分開,“和氣生财,你們這是做什麼?一家人有話好好說,沒必要打鬧。”
“一家人?誰和他是一家人?我要離昏!”女人捂着頭憤怒地罵,“明天就去離昏!”
“離就離,誰怕你,我看你離昏後去哪裡住!”男的說完捂着褲.裆,手裡提着兩袋菜一瘸一拐地走了。
女人跟上去搶他的手機,兩人就這樣走遠。
“媽媽,那個阿姨怎麼那麼大了都沒錢啊?”一個小女孩天真地問。
“……阿姨的錢在家裡。”
“錢不是用來買東西吃的嗎?為什麼要都放在家裡?”小女孩不理解。
“……你别管人家,她可能喜歡放在家裡。”
小孩被母親拉走了。
琴闵提着東西走出商場,場外巨大的顯示屏上寫着,“如果你快樂,不清醒也沒關系”,“如果你自由,做家庭仆人也沒關系”,……
“呵呵。”琴闵冷笑兩聲,“這标語搭配剛剛的場景看,真是諷刺呢。”
琴闵自由發揮了一個标語,“如果你相信自己,坐跳樓機不綁安全帶也沒關系。”
她的手機響起來,是李玉清的電話,“你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别人的女兒送了金手镯和紅包,你呢?什麼也沒表示,真是白養你了。”
什麼節日?琴闵擡頭看商場上的顯示屏,三月八号。
“這節日跟你這種男包媽有個屁的關系啊?你這種人還過節?你個拖後腿的叛徒應該感到羞恥。呸!從我有記憶起你就一直輕女重男,整天抱着男兒睡覺。男兒屌都長毛了還一起睡!屌硬了你還以為他單純地想尿呢!你知道我的銀行卡号,以後給我打電話之前先給我打十萬塊!沒錢别煩我。”
“你……”
李玉清說什麼琴闵沒聽,她直接把号碼拉黑,“還想找我要錢?過年白打她們了,真不知道李玉清的腦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琴闵剛開工就拿着戶口本把名字改了,她把姓去掉,她才不會改成李玉清的姓,聽到李玉清說話她就反胃。
天色變得暗沉,幾滴雨水落在琴闵的頭皮上,緊接着雨勢大了起來。雨氣席卷着灰塵的味道進入鼻腔,琴闵站在紅綠燈下深吸兩口,“熟悉的味道。”
地鐵站就在十米外,琴闵懶得躲雨。她閉上眼睛,任由雨水落在臉上。
突然間,雨消失了,雨聲沒停,卻由利落變成悶響。
琴闵睜開眼睛,擡頭,一把雨傘遮住了天空。
她側頭看向身邊的女生,沒有說話。
身旁的女生看着對面模糊的紅光,一開始還很穩定,然後在琴闵的注視下,臉開始發紅、起雞皮疙瘩,“綠燈了!”
琴闵這才轉頭,星盈松了一口氣。
兩人在傘下一起走過斑馬線進入地鐵口,星盈把傘收起來,她站在琴闵身後的電梯台階上問,“你剛剛為什麼沒給那個女人買榴蓮啊?”
星盈突如其來的問題令琴闵疑惑,她回頭指着自己,“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嗯,你當時一直在她身旁,我以為你會幫她。”星盈說。
“我為什麼要幫她買呢?我的錢多得花不完嗎?”琴闵反問,“那隻是一個榴蓮而已,又不是一線城市市中心的房子,她離昏後随便找個工作就能買得起的東西,我為什麼要為她付錢?我的錢難道不是血汗錢嗎?”
“她萬一沒離昏呢?”
“沒離昏就說明她喜歡吃苦呗。”琴闵下電梯往前走,“咋了,你心疼她?那你怎麼不幫她買!”
“我準備買,她跑了。”星盈說。
琴闵伸手,“給我一百塊,就當你買給她了。”
“……”星盈嘴角抽搐,“你當我是傻子?”
“對!”琴闵一臉真誠地說,“人傻錢多。”
“……”星盈看着琴闵過安檢後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