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陰雨連綿,甘婧晚上睡覺忘記關窗戶,第二天早晨醒來發燒了。
“還好是周日。”甘婧感謝自己的身體,昨天剛剛結束雅思老師的工作,今天就生病了,“人果然不能太勞累。”
甘婧躺到九點半才起床給自己蒸了三個蛋,吃完飯後碗也不刷,把煮好的水放在床頭,吃藥後又睡着了。
周一上班時,甘婧還有些流鼻涕,她的鼻子通紅,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你生病了?一個人住生病可心酸了。”大欣說,“好多人死在屋裡都沒人知道呢。”
“……我就是一個小感冒,你不要腦洞那麼大。”甘婧擤鼻涕,“我有什麼好心酸的?我生病吃了藥安安靜靜地休息,一覺醒來病好了一半,不想做飯還能點外賣,餓不着,冷不着,煩不着。那些結了昏的人生病都不得休息,不僅要做家務,還會被人開黃腔。和她們比起來,你會覺得我很幸福。”
“開什麼黃腔?”曉平問,“我整天上網,怎麼沒聽過。”
“試試40度的體溫什麼感覺……”大欣說,“這種的黃腔。”
“咦——好低俗啊。”虹越皺眉,“對着病人發·情???這還是人嗎?”
“這種人好多呢。”大欣讓虹越看她剛剛搜到的,“一搜一大把,而且他們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會罵你性羞恥。”
“哈?這簡直是畜生吧?羞恥個屁,他們故意激女人,巴不得所有女人去跳脫衣舞呢。”虹越一眼就看穿了這種小伎倆,不屑地說,“一群整天蹦來跳去的小跳蚤。”
“也有好男人的。”曉平辯解道。
“我記得以前有個城市下暴雨,一個男的給一個博主發消息安慰她。”甘婧說。
“對啊,對啊,有好男人的!”曉平沒想到甘婧這次居然和她想的一樣,她向甘婧投去了贊同的目光。
“淩晨的時候啊,那個男的又給博主發消息,‘後入你’。”
“……”一個大反轉,曉平蒙了,果然甘婧不可能和她想的一樣。
“……”大欣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虹越要吐了,她的胃頂不住。
“不是,有好男人的。我男朋友就很好啊,每天晚上給我做飯,哪怕是下着雨我想吃什麼他都會給我買,有時候還給我洗衣服呢!”曉平急急忙忙說,“甘婧,等你遇到了心動的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談戀愛的時候肯定會對你好點喽,索取都在後頭呢。”甘婧又說,“下雨天我點外賣,外賣女士會風雨無阻給我送來,我心裡也很感激的。”
“……這不一樣,你這個是付了錢的。”曉平對甘婧說。
“你付的比我多。”甘婧說,“你還是好好算算賬吧,你自己吃虧了還誇别人好呢。”
“沒有啊,我老公也挺好的,他每天下班都會陪寶寶玩。”恩惠說。
“……這好在哪?”大欣沒聽明白,“這不是應該的嗎?”
“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你們這種沒結昏的女人就是想當然地認為男人該做什麼。實際上沒人應該為你做什麼,你得多想想你能為别人做什麼。好多男人回到家裡什麼也不幹,相比起來我老公好多了,男的你就應該哄着他,像小孩兒一樣。”恩惠同大欣科普昏因之道。
大欣嘴角抽搐,她永遠搞不懂恩惠的想法。
“你剛剛說的是他陪小孩玩,這也沒為你做什麼啊。”甘婧歪頭,“怎麼你又反思起自己了?你不僅要照顧自己、照顧小孩,還要用愧疚之心照顧男人,還要pua自己。啧啧啧,真慘。”
“我不慘,我們一家在一起很幸福,少了誰都不行。”恩惠大聲說,“我在家裡是很重要的!我家裡人都認同這個觀點。”
“你當然重要了,你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你是頂梁柱啊。這家裡少了誰都行,唯獨少了你不行。現在孩子小,自然要多誇你,畢竟現在把你欺負跑了得花錢請阿姨,阿姨一個月一萬多,哪有你便宜啊!”甘婧的嘴像塗了蜜一樣。
琴闵問甘婧怎麼樣才能殺人誅心時,甘婧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每當甘婧語言攻擊别人的時候,對方的神經就是她的琴弦。
恩惠聽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那照你這麼說,所有男人都是壞的,那你隻能和女人談戀愛了。”曉平怼道,“也沒見你和女人談戀愛啊。”
“我為什麼要談戀愛?”甘婧很疑惑,“我覺得你們談戀愛的人腦子都有病。”
“……”
“自顧自地默認我是異性戀,知道我不喜歡男人,又把我放到同性戀裡,我要是再說我不喜歡同性,又得把我放在哪裡?”
“還有一個無性戀。”大欣查了查,“還有什麼浪漫傾向什麼什麼的……”
大欣不查不知道,一查一大堆,“分類還挺多的。”
“……為什麼非要談戀愛呢?我從小就認為親嘴是一件極其惡心的事,和生舔癞蛤蟆皮有什麼區别?真是令人作嘔。”甘婧抑制住反胃的感覺,“嘴巴是用來吃飯和說話的,為什麼要去嗦别人的嘴和屁股?”
“還有說什麼如何鑒别一個女人是女同還是異性戀,這很重要嗎?為什麼要關心她的屁股晚上被女人舔還是被男人舔?鑒别出來,然後呢?目的是什麼。”
談戀愛的人就是因為害怕一個人面對世界,所以才會搭夥的啊,隻要區分個體和談戀愛的人就好了,為什麼要想那麼多沒用的事,浪費腦子。
說話這麼直白的嗎?曉平再次沉默了。
沉默,持續到曉平突然痛哭,“啊啊啊,我男朋友發消息說要和我分手。”
“節哀。”大欣安慰道。
“……”虹越瞪大眼睛,難道她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這又沒死人,節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