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3隊，天色已經黑了，總部大樓的人也不多，已經是下班時間。

在路上的時候，陳就把發生的事簡單彙報給了C9。

進了辦公室，餘望發現阿斯特拉也沒有走，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C9站在門前，兩個人似乎在看着屏幕商量什麼。

走近了去看，餘望發現那兩個人已經把那一沓照片上傳至全息屏上，閃動的數據分析不停解析着每一張照片的細節。

“回來了？”C9聽到腳步聲，側過頭來，似乎專門站在這裡等他們。

“這就是那台打印機。”餘望把打印機搬到了椅子上。

C9和阿斯特拉立即走過來。

很快阿斯特拉就說：“這是無聯網系列産品，是120年前智能大腦病毒大爆發時候的産物。”

餘望的記憶裡有120年前的一些知識。

當時智能大腦橫空出世，改變了全世界人類的生活方式，幾乎是跨世紀的發明，人類科技依靠着智能大腦迅速發展，但是智能大腦發展的同時，網絡病毒也開始傳播。

當時社會恐慌到一度禁止網絡連接，所以想這種無聯網的産品在那兩年發明了許多，而且現在這種連接線和接口的方式也是為了隔絕網絡病毒而一代代遺留下來。

但很快，智能大腦防火牆也随之推出，為人類的智能大腦隔絕了絕大部分的網絡病毒，人類科技再度繁榮發展。

這算是曆史書的知識，餘望的記憶裡也隻是有，他從未真正關注過。

“打印曆史可以查出來嗎？”C9問阿斯特拉。

“給我一點時間。”阿斯特拉點點頭。

C9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陳，幫我把報告放在隊長辦公桌上。”

陳挑眉，“謝謝！”

餘望看向他。

正好，C9也看向了他，“藍眼睛，我送你回家。”

餘望欲言又止，最後點點頭。

“C9先生怕我又被那個2隊的人跟蹤？”餘望走出辦公樓，看見C9故意止步等着自己，跟上去問他。

C9笑出聲，“你以為他現在不是跟着你？”

“你說的也是。”餘望猶豫了一會，問：“這樣···可以嗎？”

“既然Aa沒有制止，那說明事情的走向還在他的掌控中，黑在監視你，他大概一清二楚，甚至他樂于見到。”C9一邊解釋，一邊側目看着周圍，飛快略過後又不着痕迹的看向另一側。

昨晚，餘望和他一起回去的時候，因為想的事情太多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今天一天相處下來，餘望已經下意識的注意他的動作，這才發現他一直重複着這樣的觀察行為。

“C9先生，我想問你，你是在觀察我的回家路線上的一切事物嗎？”

“不高興？”C9低頭看他。

餘望沒吭聲，确實有一種被他扒光衣服看透的感覺。

C9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巧克力送進嘴裡，慢慢咀嚼着，等到吃完了巧克力，他緩緩的說：“藍眼睛，也許···Aa就是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

餘望的瞳孔緊縮。

是的，沒有錯。

也許，在暗中，那個名為Aa的人正在窺視自己。

二人沉默了會，從第三分界線緩步走向混亂的下城區。

“C9先生，今天我問了陳，為什麼你沒有名字，他讓我來問你。”餘望偷看着他的表情，見他似乎并沒有厭惡，繼續問：“我可以問你嗎？”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問我沒有名字？”C9歪頭看向他，目光中多了些什麼。

“好奇···”餘望垂眸，“還有，我想了解你。”

C9哦了一聲，“了解我？為什麼？”

被這麼一追問，餘望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好奇了，想了想說：“我們一起共事，彼此了解的話，會比較有默契···這種？”

C9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可是···一旦找到Aa，摧毀了VIRUS，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額···也不會吧，畢竟都在警衛隊。”

“不對，按照我們之前工作範圍，是絕對不會再見面，而且我···”

“你？”

“我并不是光之城的居民，總有一天，我也要離開這個城市的。”他淡淡的說着。

“你要離開3隊？”

C9聞言，好奇的問：“難道你要工作到死嗎？”

“這倒不是···”

C9擡頭看向了夜空，被下城區各式各樣色彩的霓虹燈遮住了的星空，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他卻好像看到了什麼美景似得，緩慢的說着未來的生活。

“我想退休後，離開光之城，找一個可以看到大海的房子，一個人享受悠閑的生活，然後作為一個人類慢慢老死。”

他的意思是，現在人類通過更換機械體和機械内髒，安裝智能大腦，可以延長壽命至200歲左右，但是他選擇作為一個純人類，自然死亡。

“你······你不怕死亡嗎？”

C9低下頭，似乎歎了口氣，但聲音太輕，餘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