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年年小時候這麼可愛,我都不知道。”
沈翊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兒,這賊老天幹嘛不讓他重生到剛會說話的時候?這樣他就能跟年年從尿不濕到校服,從校服到婚紗。
李澤見他的遺憾不似作假,當即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知道什麼,盡管來找叔叔。”
随即湊過去小聲告訴沈翊,“叔叔有好幾個日記本,年年從小到大的事我都記下來了。”
聽力很好的李憬年:您可真是我的好爸爸。
說着說着,李澤便按捺不住開始誇自家兒子。
“我們年年啊從小就乖,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們班裡隻有他不哭,還幫老師哄其他小孩。”
沈翊煞有介事的點頭,“年年一直都很勇敢。”
“我家年年還聰明,上大班的時候就會做一年級的卷子了,比大部分一年級的學生考的都好。”
沈翊表示肯定,“年年在我們學校也很厲害,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
李澤是個不折不扣的炫兒狂魔,以前别人嫌他煩,一聽他提起“我家年年”四個字就找借口逃走,隻能在家裡說給左笑笑聽。
現在好不容易碰上沈翊這個夫奴,兩人一見如故,關于李憬年有說不完的話,李澤當然要抓緊時間發展壯大組織。
“八個月的時候就會喊爸爸了,比一歲的小孩說話都清楚。”
左笑笑本來還笑着聽兩人說話,聞言立馬不高興地瞪了李澤一眼,“什麼八個月,明明七個月零五天就會說話了,先叫的媽媽,後面才喊的爸爸。”
李澤小心翼翼觑她一眼,“我怎麼記得是……”
接收到左笑笑飛過來的眼刀,李澤立馬改口,“……就是七個月,我記錯了。”
“怎麼?你還不服氣,不信你問年年,年年肯定記得,他先開口叫的媽媽。”
“年年那時候還小,他怎麼會記得?”
左笑笑立馬去看李憬年,“兒子你聽聽,你爸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兒子那麼聰明,這點小事怎麼會記不得?你是不是嫌我兒子笨啊?”
“我哪有啊?年年,别聽你媽亂說。”
李憬年無奈地搖頭,給争寵的父母一人夾了一塊排骨,還專門挑了一般大的,絕對不偏不倚。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立馬偃旗息鼓,變成了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
沈翊忍笑,他終于明白上輩子李憬年在他和李不苦之間出神入化的端水功夫是怎麼來的了,敢情是從小就在練了。
他以前隻知道李憬年的父母對他很好,雖然是養子,卻比90%的親生父母都要負責,現在親眼看到,才有了更切實的感受。
李憬年在家裡是放松的,沒有絲毫緊繃,臉上也總是挂着溫軟的笑意。
如果不是上了高中後碰上林業那種人,李憬年最大的困難恐怕隻有怎麼在父母之間端平一碗水。
*
吃過晚飯,李澤和左笑笑去廚房刷碗,李憬年帶他去自己的卧室。
進來後沈翊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布局和他們上一世的卧室很像,就連花盆的樣式和擺放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的年年,雖然很少提父母,但肯定很想他們,那是他作為愛人無法彌補的感情。
趁着李憬年在收拾桌子,沈翊四處逛了一圈,目光在掃過書櫃裡那幾本《聊齋志異》時,偷偷抽出來,書脊朝裡放到最不顯眼的地方。
他還記得上輩子纏着李憬年要聽睡前故事,結果被強迫着聽了整整一個月的鬼故事,害得他每次睡覺前都要檢查門窗床底。
當時李小年還安慰他都是假的,結果世事無常,沒想到這種靈神異怪之事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幸好是真的,不然在他閉眼那一刻,沈翊和李憬年這兩個人就永遠消失了。
沈翊還在感歎,就見李憬年踩着一個凳子,從書架最上面取下幾個厚厚的筆記本。
“我們一起學習吧!”
沈·倒數第一·大專都考不上·翊:“……好。”
沈翊在被數學物理蹂躏幾個小時後,徹底蔫巴了。
而年年老師依舊能精力旺盛地講課,看得沈翊一陣稀奇。
上輩子的時候,李憬年不止一次以太累為借口逃避生命大和諧運動,可現在卻能連續講課三四個小時都不帶歇的。
沈翊哼哼唧唧地往李憬年身邊挪了挪,他就知道年年是在騙他!這輩子他可不會再上當了!
而絲毫不知自己未來命運的李憬年講完一個知識點,擡頭就看到無比憔悴的沈大少爺,便好心提議,“是不是累了?我們歇會兒。”
沈翊坐直身子,有氣無力道,“真男人永不言累!”
李憬年:“……”
看着倔驢似的沈翊,他隻好放輕聲音哄,“是我累了,我們休息十分鐘吧。”
這句上輩子聽過無數次的借口,成功讓沈大少爺露出控訴的表情,毫不知情的李憬年有些心虛,還以為他是嫌休息時間太少,忙再加了十分鐘。
“咳……二十分鐘?”
沈翊看着不知所以的李憬年,傲嬌的點頭,并在心裡偷偷決定,他們這輩子買了婚房,要在卧室天花闆裝一個Led顯示屏,邊……邊充電,續航無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