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子夫人露出一個驚愕又柔弱無助的慘淡笑容,說道:“這位偵探先生在說什麼?怎麼可能是我動的手?”
“我,我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這是春泥寄過來的信件,一定是他。是他毒死了……”
江戶川亂步繞着靜子夫人繞了一圈,歪歪頭,問道:“是嗎?”
他背着手向着死者方向走了幾步,說道:“這位醫生可沒有說過死因是中毒,你是怎麼不知道他是被毒死的呢?”
“是,是嗎?”靜子夫人有些慌張,“是我說錯了。”
“而且,靜子夫人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春泥’吧?”
“什麼?你在說什麼?”靜子夫人臉色慘白。将署名“春泥”的信件展示給衆人看。“……這明明是春泥……”
“是嗎?”江戶川亂步指了指信紙,“信上寫了窺視你的生活,但是連你休息的時間、和先生一起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那肯定是他在家裡放了監聽器。”靜子夫人反駁道。
“自從第一封信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據我所知,昨天晚上你應該和先生是在遊輪上休息的。這位‘春泥’先生也跟着你們上了遊輪嗎?那他是怎麼知道你們的房間号,又順利地提前在你們的房間裡放入監聽器的?”
“那,那肯定是他潛入了遊輪裡……”靜子夫人辯解道。
“那你的手腕内側粘上了墨水,這封信是你早上剛寫的吧。能夠無時無刻,不管在哪裡都能夠了解你們的每天都做了什麼事情,自己當然很清楚。”江戶川亂步指了指信紙上的圖案,上面正是遊輪的标志。
“這是遊輪上的信紙吧,隻要查看一下房間的信紙在不在就可以知道了?”
“不,那肯定……”
在靜子夫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江戶川亂步一一說出自己的推理。僅僅憑借靜子夫人的闡述和拿出來的信紙,就将案件的前後首尾推理清楚。宇智波南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不由感歎一下亂步的推理能力之強。
在處理普通案件的時候,“超推理”不過初現威力,到後期各種線索稀少紛雜的案件,才顯出其神奇之處。這麼強大的推理能力,怎麼不能稱作為“異”能力呢?正因為這個推理能力的強大,所以更應該好好地保護他。
宇智波南眯了眯眼睛,他看着江戶川亂步略顯單薄的少年體型,若有所思。
宇智波南沒有在現場繼續等待直到市警的到來,在聽完江戶川亂步的推理之後,就回到波風水門的身邊,向他和雇主一家大概講述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靜子夫人的先生自從結婚之後一直在國外忙生意,偶爾才會因為國外的生意告一段落才回到橫濱市。在先生在國外的時間,靜子夫人獨自生活,會通過看推理小說來消磨時間。久而久之,就開始自己設計一些案件情節。
先生有一些特殊的癖好,靜子夫人一直默默忍受着。知道前一次回來,先生更加變本加厲,讓靜子夫人難以忍受。所以,靜子夫人就按照自己設計的案件情節,虛構了一位前戀人“春泥”先生。
而後僞造出了春泥一直在窺視監控她的生活,通過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來加深這位“春泥”先生的形象。而後在這一次遊輪聚會中找到一個機會,毒殺了他的丈夫。原以為,按照她的案件設計,可以把一切罪責推脫給根本不存在的“春泥”。然而,名偵探亂步輕而易舉地就看出了真相。
此時,就算在甲闆上,宇智波南還可以聽到宴會廳裡,亂步大呼小叫的聲音。“無聊,無聊,好無聊。”
“大叔……哎,我的甜點在你這裡。這裡的甜點還挺好吃的。”
宇智波南講述完,雇主不由感歎道:“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們周圍的遮陽傘下,也落座了不少認識這位死者的人。紛紛感歎起來,有些在為死者惋惜,也有的人談論起了死者的生平事迹。
或許是因為案件已經解決,所以大家并不是十分害怕。隻是那個還躺着屍體的宴會廳被暫時封閉了起來。兇手靜子夫人也被關進房間裡,由福澤谕吉進行看管。
案件的發生,船上人心惶惶,聚會也不了了之。需要交流的各位富豪、大佬則抓緊遊輪返回的時間,将需要面談的事情談完。
也有一些客人選擇回到房間裡休息。
因為雇主一家隻是來參加聚會,并沒有在船上預定房間。雇主的女兒想要去洗手間梳洗,但是有些害怕,作為保镖的宇智波南自然陪她前往。
“麻煩你了。”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頭發。
宇智波南點點頭,并沒有說話,隻是指引了洗手間的方向。
海風吹拂,空氣中帶着一絲絲鹹味。宇智波南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等待着。男士的洗手間這時候出來一個穿着和服的黑發小孩。看起來和中原中也差不多的年紀,皮膚雪白,黑發柔軟蓬松,一雙眼睛亮亮的,充滿靈動的光彩。
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好奇地看了看宇智波南一眼,似乎在打量什麼。“大哥哥,你是在等人嗎?”
“嗯。”
“大哥哥是……保镖嗎?”
“嗯。”
“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