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也猜到波風水門來忍者學校的目的,肯定是為了看他的孩子,那個被稱之為“妖狐”的孩子。
卡卡西這時候深刻地察覺到自己這些年一直忽略了什麼。他,或許真的一直隻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卻遺忘了有一個小孩,比他更加傷心,更他去照顧。畢竟,在出生的時候失去了深愛着他的母親,同時,身為火影的父親也失去了蹤影。
他背負着“妖狐”之名,被所有人厭惡、排斥着,卻堅強、樂觀地活着。
卡卡西封閉着自己,用無情當做面具,用任務和訓練填滿時間。所以,當卡卡西跟着波風水門一同來到忍者學校的時候,看見在衆人的玩遊戲,孤獨地坐在樹下的小孩時,卡卡西心頭一震——
我是不是做錯了?
旗木卡卡西問自己。
旗木卡卡西的心裡活動,宇智波南一無所知。
宇智波南早就從各種途徑對漩渦鳴人的情況有所預想。所以宇智波南看到這一幕,并不感覺到意外,隻是忍不住感到悲哀。漩渦鳴人,應當是作為英雄而存在的,卻被背負着災禍之名。
老師,宇智波南略微擡頭,看着站在一邊,手指緊緊抓着鐵絲網的男人。
這位年輕的火影,在異世界也有所建樹的男人,此時此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看着久别重逢的兒子,在學校孤獨一人,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不知道是幾天沒洗亦或者是弄髒了。
一滴眼淚,從他湛藍色的眼睛裡滑落。
或許是自責,或許是傷心,又或許,還隐藏着對村子裡人們所作所為感到的憤怒吧?宇智波南猜想着。
看着鐵絲網在波風水門的抓握下變形。
“老師。”宇智波南,此時隻能安慰地拍了拍老師的肩膀。建議道:“要不,我們向學校說一聲,把鳴人現在就接走吧?”
波風水門搖搖頭,手指指腹擦拭掉眼淚,說道:“等放學再來接他吧。我想要給鳴人一個家。”
“老師的房子,已經安排人前去打掃了。現在應該随時可以入住。”卡卡西介紹道,帶着兩人前往木葉的波風宅。
波風宅離火影樓不遠,自然也離忍者學校不遠。
那是一座外表簡單的二層小樓,門牌上“波風宅”三個字這幾年無人打理,門牌已經腐朽,字迹也斑駁。
似乎是被加急清理過,從外表上與離村之前并沒有什麼區别。就像是被當成四代目的“遺産”,好好地封存起來。
宇智波南看着這一棟熟悉的房子,那是一棟承載滿回憶的房屋。回憶裡,有水門老師,有玖辛奈師娘,也有那個宇智波南一直不想提起的裝死的哥哥。
哼!
等我抓住你,一定要讓你好好知道,在我面前裝死的後果。宇智波南在心裡放狠話,但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但實際上,心裡盛滿懷念和羨慕。啊,是的,他在羨慕,羨慕漩渦鳴人唯一的親人,他的父親終于回來了,而他的親人,那位親愛的哥哥卻不知道在家裡的哪個角落裝死。
波風水門走在最前面,顫抖着手推開門,屋子裡幾乎維持着他離開那天的樣子,似乎能夠聽到玖辛奈開朗的聲音,跟他說:“歡迎回家!”
“我回來了!”
波風水門高聲回複道,就好像玖辛奈正在跟他打招呼的樣子。
波風宅已經被人先行清理過,三人也就大概打掃一下。波風水門因為熬夜開會,先行去房間裡休息。而宇智波南則在征求了水門老師同意之後,就在樓下的客房住下。
黃昏時候,忍者學校門前很熱鬧。
許多父母都會在學校門前等待着小孩下課。忍者學校小孩走出門口的時候有的很開心,有的也有些不開心,但他們看見自家父母的時候,都會露出燦爛的柔軟的笑容。
“爸爸,我今天被老師表揚了。”小男孩在爸爸面前蹦蹦跳跳,炫耀着自己的小成績。
“媽,晚上能陪我練習替身術嗎?”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牽着媽媽的手晃了晃。“老師上課教了,但是我學不好。”
“當然可以了,我的孩子。”身為中忍的媽媽露出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辮子。
從忍者學校走出來的孩子越來越少,也有一些短暫的在門口等待之後,等來了完成任務來遲的忍者父母。
很快,忍者學校門口隻剩下兩個小孩。
金發的小孩坐在大樹下的秋千上,晃蕩着短腿。黃昏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給不了他一點溫暖。
他們,同學們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