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趕忙制止,“好了好了,她說的也沒有錯。不要沖動行事,這樣救不了榮王。”說着,也朝沉魚看了一眼,“你也給我少說幾句,現在大家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要起内讧。”
石晨問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成亦拍了拍石晨的胳膊,氣定神閑的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榮王吉人自有天相,不是還有你們西王妃這個神醫陪在他身邊嗎?小小瘴氣怕是傷不了他們,你馬上派人去趕制解藥,在天亮之前送上山來。待太陽一升起,我們便進林尋人,放心吧,殿下會平安無事的。”
…………
随着眼眸睜開,陌生又黑暗的環境讓她蓦然不适。她慢慢起身,用手扶着額頭極力想着剛剛發生的事。
“這是在山洞内,澤哥哥平安否?”寒淩瑤自言自語道。
想到這,寒淩瑤不顧身子虛弱,克服陌生環境的恐懼,起身喊道,“澤哥哥、澤哥哥、殿下、殿下……你在哪?”
喊了一陣,一直未有回音,洞内漆黑,寒淩瑤不放心的朝洞口尋去。
在一路摸索的尋到洞口時,洞外一如裡面的黑暗,隻有隐隐的幾縷月光,空曠陰森的山裡裡還回蕩着一種如同死神降臨的安谧。
隐約間周圍有狼嚎之音在周圍響起,此起彼伏聲震四方,讓人聽了不免感到毛骨悚然。
她第一次身處于這樣陰森恐怖的環境中,進退不得。她顫抖着身子蜷縮在離洞外不足幾米的角落,雙手捂着耳朵,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盯着那漆黑的洞口。
此時此刻她無助極了,她在黑夜中無聲的哽咽着抽泣着,心頭裡的委屈、恐怖與身體上的不适讓她感到孤立無助。她恍惚間又想起了那年被人拐走的場景,舉目無親,孤立無援;那年也正是少時的澤哥哥救了她,承諾要娶她為妻的。
“澤哥哥你去哪了?你不要小七了嗎?”
…………
直到洞外閃過一個黑影,寒淩瑤以為來了什麼野獸,以為自己今日就要命喪于此。她把頭埋的更深了。
于此同時,慕容澤在洞外就聽到了女子哭泣的聲音。她慢慢走近,蹲下了身子,把手中的柴火置于一旁。用手撫摸着寒淩瑤的後腦勺,“别怕,我在這。”
那熟悉的聲音使她甯神,她擡了擡頭,欣喜的發現黑影竟是慕容澤。
幾近崩潰的寒淩瑤此刻仿佛看到了光一般,一頭撲進慕容澤的懷裡,緊緊的抓着衣角,哭泣的問道,“你剛剛去哪了,我好害怕你不回來了,就要丢下我了。”
看着她受驚的模樣,慕容澤整顆心也跟着心疼起來,不自覺的緊緊回抱住寒淩瑤受驚顫抖的身子,雙手安撫似的一遍遍拍哄在她的後背上,耐心解釋道,“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看你剛剛還在昏迷中,我便出去尋些柴火和吃食,這附近沒找到什麼吃的,便走的遠了些,待想返回時,天色已暗,費了些時辰。你看,我打了兩條魚,等下烤給你吃。”
說着,便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從懷中拿出幾個果子塞入她手中,“餓了吧,你先吃點山果墊墊肚子,我去生火。”
此刻的他像極了她心中奢望的夫君,與平日裡判若兩人,言語中以“我”自稱,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這般柔情的對待自己。
寒淩瑤呆愣的點了點頭,“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喂了那麼血給我,現下身子虛的很,先去一旁休息,等魚烤好了我會喚你。”
所以,你此刻對我的溫柔是因為我給你喂了血嗎?想到這,心裡頓時不免又失落了幾分。
随着火光燃起的那刻,一下照亮了山洞,坐在一旁的寒淩瑤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慕容澤忙活,他的動作自然又娴熟,待她也不似往日的冷漠,她想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恍然間,她又想起了他身上的反噬,她的血雖能暫時壓制易經丸帶給他的疼痛,但畢竟不能徹底根治。有些事她還是想求證一番。
“澤……”想到他不喜歡自己那樣喚他,她頓時改口問道,“殿下,今日你這般痛苦是因為易經丸的反噬引發的吧?”
慕容澤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側臉看向她,波瀾不驚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除了易經丸我實在想不到什麼藥物能讓人的經脈如此紊亂,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要瞞着我,難怪你先前都不願讓我為你把脈,你的脈象分明顯示”說到這,寒淩瑤哽咽了些許。
慕容澤眼神殺意再現,轉頭看向樹枝上的魚雙面已經烤的金黃,是時候了,她既然再次提及,那自己當斷不斷必會反受其亂。她慢慢的站起身子,向寒淩瑤走去,蹲下身子,将手中一支叉着魚的樹枝遞給她,說道,“魚烤好了,趁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