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才不管齊譽的心情呢,她興高采烈地描繪着她們相識的那天。
“去年冬天,我同家人一同上山修行,但山上實在是太無聊了,又始終有人看着我,什麼也不讓我做。所以我為了躲開自己家的下人,跑得遠了一些。那天罕見地下了雪,走着走着我就迷了路,再加上心情不好,又沒走過那麼遠,一不小心我就扭到了腳,隻能在原地等待家裡人來找我。”
宋延年聽到後面,有些失了興緻,大概又是什麼英雄救美的故事了。
他同情地看了眼齊譽,有些為他倒黴。不知道齊譽若是知道這姜家小姐是這個性子,會不會後悔救她。
“那天太冷了,我穿得又少。剛好齊譽路過,我這才扒了他的衣服,為自己取暖。”
“啊?”宋延年對突如其來的轉折有些驚訝,但還是有些疑問。
“齊譽多少會武,你怎麼扒的他的衣服?”
姜夏十分驕傲地揚起小臉,自豪地說道:
“我威脅他來着,我告訴他我是姜家唯一的女兒,今天他不把衣服給我,那之後,我定要他死在岷江!”
宋延年雖然猜錯了事情的走向,但對于齊譽的同情依舊沒有變。
好吧,他受苦了。
“若隻是如此,你不會喜歡上他,對吧?”
李長樂到現在也沒聽出來姜夏動心的點,所以後面應該是又發生了什麼才對。
誰知姜夏卻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他的。”
這下不光是宋延年幾個,連一旁的齊譽都懵了。
“為什麼?”齊譽喃喃道,他也不知道姜夏是為何喜歡他,他隻是以為姜夏将他當作了一個樂子。若是他真的同她一起,可能過不了幾日,姜夏就玩兒膩了的那種。
“什麼為什麼?”姜夏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不理解,她急着解釋道:“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姜家小姐,齊譽被我扒了衣服之後,也沒再管我,這還不夠嗎?”
衆人更是疑惑,這是哪跟哪?正常人會為此心動嗎?
李長樂暗自思索着:難不成姜夏大小姐當慣了,就喜歡那種與衆不同的?
一旁始終不說話的姜姒,為姜夏解釋了一番。
一開始,她也不知道姜夏因何喜歡那個齊譽。不過她剛剛解釋過後,她大概知道了原因。
“因為齊譽對她沒有目的。”
“沒有目的,就能喜歡了?”宋延年還是不理解,反正他對長樂的喜歡雖然來的莫名,但也不會如此莫名其妙。
“對。”姜姒點頭,“因為她身邊的所有人,對她都有目的,無一例外,包括你們。”
姜姒的話,讓在場的幾位都有些啞然。他們确實是利用了姜夏的身份,雖然無意,但姜姒也沒說錯。
但李長樂心裡了然,她明白了一開始就困擾她的問題,也證實了她一開始的想法。
姜夏的狀态,并不像真的喜歡齊譽,她的感覺更像是借着齊譽,在逃避些什麼東西。而她所逃避的,就在姜家。
“我們可以帶上你。”
“長樂!”齊譽的聲音有些大,顯得十分突兀。
姜夏看向李長樂,不理解她怎麼問完這個問題後,突然就變了卦。
宋延年側頭,看着長樂,沒說話。
此時的長樂,眼中有種莫名的悲傷,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所以他确定,李長樂定是發現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他想聽聽長樂的想法再說。
但罕見的,李長樂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放棄和大家解釋為什麼她敢包票帶上一個十分嬌氣的定時炸彈。
有時候,不用多說什麼,兩個人在彼此眼神交彙的一瞬間,就能懂得對方的想法。
這種陌生的默契,此刻作用在了姜夏和李長樂的身上。
姜夏眼中的疑惑,慢慢地變成了了然,而後又變為了不解。
“為什麼?”
“不為什麼,既然你幫了我們,我們也幫你一把。”
李長樂無所謂地揮揮手,仿佛這件事情真的如同她所表現的那般不值一提。
“既然長樂決定了,那我們就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徐樂延緊接着催了一下進度,反正長樂後面會同他們解釋的。就像長樂相信他一樣,他也同樣相信長樂的判斷。
“不過先說好,如果之後涉及到你們姜家,不論你究竟是什麼立場,我們都會讓你退出。”
“我答應。”姜夏一改往常,爽快地答應了。但是她立刻擡起手,打斷了徐樂延接下來的安排,緊盯着李長樂,問着同一個問題。
“為什麼?”
李長樂皺了皺眉,沒想到她如此較真,但也同樣認真地看向了姜夏的雙眼。先是歎了口氣,有些感懷。
姜夏不論什麼情緒、在做什麼,她的眼神都有種破碎感。眼神雖然靈動,但像是死物。
隻能表達出這一種感覺的死物。
“你有婚約在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