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嗎?不是你的錯。”
宋延年亦點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李長樂并不想讓他承認自己的錯誤,那他就不承認好了。
“嗯。”
“我說,這時候說對錯有什麼意義?不都是意外?真要怪,就怪這岷江。岷江要是沒問題,咱們幾個根本不用來。”
齊譽看見活着的宋延年自然也很開心,他也知道李長樂和宋延年自幼一起長大,面對宋延年可能出了意外,自是比他們更要擔心。
所以,他才一直在後面忍着,不上前打擾他們二人。眼下李長樂緩和了不少,齊譽終于得了機會。
他一把拉開了李長樂,上前一步抱住了宋延年,手臂箍得緊緊地,險些勒的宋延年喘不不上來氣。
“太好了,延年,還好你沒事!你若……我真是……”
雖然關鍵信息都被齊譽隐藏了,但宋延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感動的。
說起來,他們其實也沒認識多久,但卻在一起經曆了好多事情。
既然如此,他就勉為其難地饒恕齊譽謀害皇子的罪行吧!
宋延年艱難地掙脫開齊譽的懷抱,但還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沒事,害你擔心了。”
“說得是什麼話,我……”
“我知道!”宋延年再次打斷齊譽的話,他這人,經常是話說個沒完。他們還有正事沒做,可别再浪費時間了。
宋延年對着長樂和青痕說道:“這幾個是我大哥派來保護我的人,剛剛也是他們在水下救的我。”
“多謝。”李長樂看着幾個人,道謝得很真誠。
“郡主客氣了,保護殿下安全是屬下的職責。”
李長樂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姜姒。經曆了這一番,他們幾個人的身份也暴露得差不多了,再隐瞞就顯得生分了。
“如你所見,我們正是……”
“沒關系,我并不在意。”姜姒看着李長樂,同樣認真。
“我們本就是合作關系,你們的身份也隻會提高救出姜夏的可能,我并不介意你們一開始的隐瞞,所以你們也不用覺得抱歉。”
“多謝。”李長樂能感受得到,姜姒說這話時,确實是真心的。
姜姒看了看身後的這幾個黑衣人,猶豫地問道:
“這些人,也要跟着我們回去嗎?”
那群黑衣人的首領回答道:“我們隻在暗中保護殿下安全,你們不用在意我們。”
“那就好。”姜姒點了點頭,看着有些好轉的宋延年。
“那我們,先回去?”
“走吧。”宋延年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問題不大,便準備和大家一起動身。
身後的幾個人,見他們要離開,自覺地撤離了原地。
回去的路上,宋延年還是沒忍住。
“為什麼,水下會有屍體,看他們的狀态,并不像是自願的。”
“不。”姜姒搖着頭回答:“是自願的。”
宋延年極為震驚,有些不可置信。
“什麼人會自願戴上重石,被鐵鍊穿過身體,沉到河底?”
姜姒猶豫了一番,想着該如何解釋河底的那群屍體,但整件事說起來可就太長了。
“不是我不願說,而是事情的前因後果實在太長,我沒有辦法同你說個大概,不如等到我們回去,我再慢慢同你們講。”
“也好。”宋延年不強求,姜姒現在已經是她們這邊的人了,畢竟除了他們幾個,也不會有人真的敢救姜夏。
所以他也不怕多等上一會兒。
河底、少女村、那個與姜姒極為相似的臉和……姜姒。
所有的秘密,他們早晚會知曉。
他們回到姜家私宅的時候,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遠處崇山的盡頭,一絲灰白色在夜幕下悄然遊走。
像縷縷綢緞,試探着撥開夜晚惺忪的睡眼。
姜姒第一個開了門,可她清楚地記得,她離開姜夏房間的時候,那盞半照的油燈還是亮着的,可現在,屋内一片黢黑。
一股不安湧入心底。
姜姒焦急地推開了姜夏的房門,果然,床上早已不見了姜夏的身影。
姜姒趕緊跑了出去,剛好碰見了同樣焦急的宋延年和李長樂。
“姜夏不見了,無念也不在。”
李長樂用同樣焦急的語氣和她說道:
“樂延也不在房内,蔣逸也不在。”
幾人看着彼此分外不安的雙眼,心底隻有一個想法:
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