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謝璟實在想不通她對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心下失落,便再克制不住心頭那頭充滿欲念的猛虎,喘息一聲,再不猶豫低頭用唇撬開她的唇舌,索取她口中的甘甜。
霎時,兩人接吻的津液相交聲如清泉淋漓,不絕于耳。
過了許久,謝璟依依不舍地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低喘着喃聲問她:“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然而,昏睡中的少女卻并未回應他。
可這樣的親吻,卻不能緩解他身上的異樣,謝璟雖非君子,可對待心愛之人,還是講究兩情相悅,想徐徐圖之,于是,私心裡并不想再進一步,那也并非君子所為,故而,待氣息平穩一些後,胡亂拿起她的小衫去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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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靈薇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撐着暈脹的腦袋就要從床榻上起身,“雪玲,端杯水過來。”
然,随着身上被褥落下,竟露出昨晚睡在她旁邊的男人英俊的側顔,隻見他右臂搭在她纖腰上,兩人身子貼在一起嚴絲合縫,而她的頭正枕在他肩頭,整個人以幼鳥入林的姿态被他抱着。
隻一刹那,沈靈薇的臉“轟”地一下熱透了,她面紅耳赤地忙将身子朝内挪了挪。
與此同時,陷入沉睡的男人似被她驚醒,他皺眉緩緩睜開布滿血色的雙眼。
看到她,男人撐着額頭從床榻上坐起身,極其自然地收回摟在她腰間的大掌,撩開被褥作勢就要下榻,沙啞着聲道:“可是口渴?我去幫你倒杯水來。”
沈靈薇羞澀難安地忙點了下頭。
可她分明記得昨晚她睡着前,是貼着牆壁睡的,怎麼一.夜過去,竟滾到謝璟懷裡睡去了........
謝璟将她懊惱的神色盡收眼底,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去桌案前倒了一盞茶後,回轉過來将茶盞遞給沈靈薇:“午膳想吃什麼?”
“随,随便。”沈靈此刻尴尬得簡直不敢擡頭看他,十根腳指頭緊緊摳着被褥,她聽自己磕磕巴巴地道:“我吃什麼都行。”
謝璟見她對自己抱着她睡的事,雖躲閃不及,可也并非排斥,心頭愉悅,“好。”說着話,穿好衣衫走出門去。
待屋中隻剩沈靈薇一人,沈靈薇扶額無語地仰倒在床榻上。
心想今晚無論如何,她是再也不許謝璟睡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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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謝璟交代完小廚房做什麼膳食後,方一轉身,便見司亦塵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謝璟挑眉朝沈靈薇所住廂房看了一眼,心頭已然了悟,估摸他是知道沈靈薇來此地了,明知故問道:“殿下忽然現身在此,所為何事?”
司亦塵濃墨般的鳳眸,眼底有一瞬的猩紅,隻見他挑唇,眼露譏諷道:“聽說謝中尉劍術超群,不若今日我們兩人比試比試?”
謝璟鳳眸微眯,“切磋可以,但刀劍無眼,殿下身子孱弱,可經得住?”
一旁小黃門立馬恭敬地遞來寶劍。
司亦塵被諷刺,額上青筋直跳,接過寶劍拔劍出鞘。
雪白利刃霎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光,隻見他舉劍朝謝璟頭臉斜刺而來,沉聲道:“經不經受得住,試過才知道。”
謝璟從地上躍起閃身避過,“唰”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置于胸.前格擋住司亦塵兇猛的攻擊,朝後輕輕一推,“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但為了公平起見,我讓殿下一臂,單手與您切磋。”
饒是如此,司亦塵渾身依舊如被重錘擊中,踉跄朝後退了五六步,直到後背撞上大樹,才勉強穩定身形,他額上汗出如漿,咬牙切齒道:“不必!”
“拿命來。”
随即對謝璟殺招頻出,謝璟斂住臉上情緒,輕松地擡手格擋。
須臾,兩人便纏鬥幾十招。
院中劍氣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樹木搖曳如被狂風驟雨擊打,嘩嘩作響。
司亦塵漸漸體力不支,雙腿發顫,眼看抵擋不住謝璟兜頭劈來的一劍,忙右膝跪地,舉起頭頂長劍奮力往上推去,試探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當初是你棄婚不娶沈靈薇的,而今卻頻頻向她示好,該不會對她起了别樣的心思吧?”
謝璟毫不費力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側身再次向他下身攻去,冷眼反唇相譏:“殿下明明心有所屬,卻依舊強求要與她成婚,居心何在?”
司亦塵忙擡臂格擋,可依舊挽不回自己的頹勢,被壓制着雙目突瞪,氣喘如牛,“我是皇子想要娶幾個便娶幾個,能有什麼居心?”
說到此處,不知忽想到什麼,蒼白的臉上透出偏執陰恻恻之色,幾近癫狂斷斷續續道:“倒是你,就算對她别有居心,可隻要我活一日,她便是我的人一日,任誰都搶不走她。”
此話一出,謝璟眸色一暗,手下用力。
司亦塵霎時被逼得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塵飛揚。
謝璟薄唇抿緊,周身氣場陰沉駭人,沉聲道:“你說搶不走就搶不走了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