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之前,沈扶拿着那包火藥前去蕭禹的正殿,準備告知于他此事。
剛走出西殿門,沈扶便又與蕭禹迎面撞上了。
還是那日在東宮門口那般姿勢,還是那般的力道,沈扶皺了皺眉,擡頭時正好看見蕭禹嘴角眼底劃過的一絲笑意。
沈扶道:“殿下這些日子的武白練了,兩次見人竟這般直愣愣撞上來,南下之時可要讓長風時刻陪伴在側,免得再撞上别人。”
這般挖苦的話聽在蕭禹耳中,卻一點都不逆耳。
蕭禹正經點頭,問沈扶道:“阿扶要去哪裡?今夜最後一夜,你不陪我用晚膳嗎?”
沈扶舉起手,攤開手掌,讓蕭禹看見掌心的紙包。
“我正要去找殿下,有事說與殿下聽。”
蕭禹挑挑眉,看着胸前那雙白嫩的手片刻後,忽然伸手連帶着沈扶手中紙包一同握住了。
“殿下——”
沈扶心下忽然一慌,手抖動了下。
蕭禹見沈扶沒有抽回手,臉上笑意徹底綻開,他并未再說什麼,牽着沈扶的手便往正殿走去。
身前蕭禹背影高大,沈扶的心忽然猛地跳了幾下。
二人這般牽着手走進殿内,直到坐在圓桌邊上,沈扶才得以将手抽回。
她自覺二人之間氣氛異常,卻想不清到底為何。
沈扶拿起手心的紙包展開,對蕭禹說道:“殿下,這是高力哥從山路坍塌之處尋到的火藥。這些日子事忙,一直未來及禀告殿下。”
“火藥?”
聞言蕭禹臉上再無調笑之色,他伸手拿過那紙包,低頭聞了聞後,又用手撚了撚,“果真是火藥,具體從何處來?”
沈扶從那腳底的一塊土說到山頂的一個坑,蕭禹越聽臉色越發凝重,他比沈扶更能知曉這火藥的來路歸處,及何人才能真正拿到。
“長風!”蕭禹朝外喚了句。
長風應聲跑進來,他道:“請殿下吩咐!”
蕭禹伸出長指,幾下将那紙包疊好,遞給長風道:“這是東郊火器營裡才有棕金粉末,能去取的人不過寥寥,你去将近兩年内取過火藥之人的名冊給我拿來!”
東宮自從有沈扶來後,蕭禹面上少見這般神色,長風立刻應道:“是!屬下這便去!”
長風走後,蕭禹半晌未言。
黃昏逐漸走近黑夜裡,阿蝶上前點了燈,燈光跳躍在蕭禹臉上,顯得他比平日鋒利許多。
蕭禹是皇子之首,沈扶想起那日皇帝所說的詛咒,問道:“殿下,可能否說與我陛下那日所說的詛咒是什麼嗎?”
蕭禹偏頭看着沈扶,點了點頭,而後緩緩說與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