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因為這群工作人員阻撓行動,邢芝芝氣不打一處來。
柳龐實在太賊,也怪她自己考慮太淺,太沖動。
經過直播中大黃奇怪反應引起的關注,柳龐他們怎麼可能不轉移他們的“快樂窩”?
“我知道你看了大黃的表現,猜測劇組裡有毒/品,當時我不在本市,同事帶緝毒犬去過,什麼都沒查到。”
“你帶着黑牙去,還不是一樣找不到,壞人不是傻子,不會把證據留着等人過來抓。”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讓黑牙聽你的話,這次禁毒單位和這邊所裡念你初犯不予追究,再有下次,就不是做個筆錄能讓你走了。”
“是是是,沒有下次!”邢芝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聆聽楊警官的訓斥,這次行動确實是她考慮不周。
她也不能說自己就是大黃,那會掀起多大的新聞浪潮。
趴在邢芝芝腳邊的黑牙歪着腦袋仰視還在說個不停的楊警官,它起身湊了過去。
“奇了怪了,黑牙還挺向着你的,還幫你求情。”楊警官俯身擋開扒拉褲腿的黑牙,擋了幾次黑牙還是撲過來扒着褲腿,他沒好氣地哄它,“行了,我不說她了。”
“多謝楊警官口下留情。”邢芝芝雙手合十朝楊警官使勁點點腦袋,接着對蹲坐在她腳邊的黑牙豎起大拇指。
對于她的小動作,黑牙也十分配合地擡起前爪揮舞示意。
一人一犬的默契行為讓楊警官越看越是好奇心加重,“你倆之前就認識?”
邢芝芝看了一眼腳邊的黑牙然後回道:“見過幾次面,是老朋友了,對吧黑牙?”
黑牙叫了兩聲表示肯定,它多想告訴楊警官邢芝芝就是大黃啊,可惜它不會說人話。
“對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之前定好你丈夫付演和大黃拍攝禁毒廣告宣傳的事情有變動了。”
在邢芝芝準備起身離開詢問室的時候,楊警官忽然叫住她。
“楊警官,是發生什麼事嗎?”
邢芝芝這時才想起自己大黃身份欠下這個重要行程,眼下楊警官說有變動,她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回絕了廣告拍攝。
“之前的水泥藏屍案你知道吧,”楊警官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犯罪嫌疑人被引渡回國,據他們最新口供得知你公公和婆婆也有嫌疑,昨晚被喊去調查,要不了幾天網絡上會傳開,所以付演……”
楊警官沒再往下說,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長長地歎了口氣。
邢芝芝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付演父親和繼母牽扯進命案,對他的聲譽也會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這時候的付演根本不适合成為公益廣告的代言人。
“那要不找别人……”邢芝芝立即提議,現在的她不是大黃,等付演和她離婚後應該再也不會變成大黃,廣告還是及時推掉比較好。
楊警官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後笑道:“我琢磨着找你和大黃一起拍。”
“這絕對不行。”邢芝芝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一動作驚得楊警官險些把手裡的杯子扔出去。
“廣告拍攝肯定是要尊重個人意願的,你不拍不勉強,大黃你必須同意啊。”楊警官放下茶杯,順手将杯子往桌子中間推了推,他可不想再被邢芝芝一驚一乍得把杯子摔壞。
“大黃她被我送給老家的閨蜜了。”
“行了,不管你把大黃送給誰,到時候要拍攝時提前給你打電話。”
邢芝芝本想扯個理由拒絕了,無奈楊警官鐵了心就要大黃,為了不聽她繼續編造理由還把她請出詢問室。
看着關上的詢問室房門,邢芝芝知道自己這下沒法解釋了。
“邢芝芝!”
邢芝芝正要轉頭看去,兩道人影忽然竄到面前。
“你有沒有受傷?”付演焦急地圍着邢芝芝端詳,看到她沒有明顯的外傷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她的肩頭。
“都說她沒受傷,你着急個什麼勁。”路照嘴上鄙夷付演的做作行為,自己也是不甘落後跟着沖了過來。
邢芝芝覆上付演的手背,剛想搖頭說自己很安全時她忽然嗅到一股鐵鏽味。
是血!邢芝芝攤開手發現掌心沾滿了黏膩的血漬,她立即側頭看向付演搭在肩頭的手。
大片鮮紅浸染了付演的手指和手背,紅色的血迹順着手背的針孔傷口還在緩緩地往外冒出。
“你是傻瓜嗎?感覺不到疼嗎?”邢芝芝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按住冒血的傷口,一邊讓路照趕緊去找楊警官要雙氧水和創口貼。
付演順從地被邢芝芝拉到洗手台處清潔傷口,聽着她絮絮叨叨地埋怨自己多不在乎身體,他覺得好開心。
“啧啧啧,自己拔了針管從醫院趕過來的吧,那怎麼說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楊警官将雙氧水和創口貼遞拿了過來,接着他湊近瞧了一眼付演的手背連連咂舌。
“拔針管?你不要命啦?”邢芝芝抓住付演的手在水龍頭下沖洗的動作一頓,此時她喉嚨發緊,眼眶發酸。
付演這人,真的太傻了。
察覺到有淚水充盈眼眶,邢芝芝趕緊擡起胳膊擦拭眼角,“哎呀,水濺到臉上了。”
“不疼的,聽到你被帶來派出所,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借着身高的優勢,付演第一時間看到邢芝芝眼角泛起的淚光,他用另一隻手輕輕碰上眼前女孩的眼角。
“你倆搞什麼?”等在一旁的路照再也看不下去,剛才聽到楊警官說什麼情為何物,他都要氣死了。
“行了,人家小夫妻倆你侬我侬的,你一個外人瞎摻和啥?”楊警官胳膊一揮,強硬地勾住路照的脖頸将想要上前破壞氣氛的他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