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因被點了迷香又喂了迷藥,确保能睡十二時辰的第五公冶和呂老夫人正面色凝重的站在自家院中。
身後,整整齊齊站着五百家族死士。
第五司月在沈周容出府入宮不久,久久不見自己母親,進屋尋人之際,發現了昏睡的兩人,立即尋人解藥,這會兒,兩人剛剛醒來不久。
不曾想,一醒來就接到消息,有人在半個時辰前送來密信,直言洛恒要在今晚夜宴之後,于宮内圍殺沈周容!
呂老夫人醒來之際,就知道了是沈周容對他們下的迷藥,為的,是不讓他們今夜動手,兩人都決定不動手了,卻不想,來了一封密信。
因此當即下令,召集所有死士,夜闖宮門,勢必要将沈周容安全救出!
林硯之快馬趕到的時候,正巧看見藏于第五公府之外,暗巷中密密麻麻都是人。
與城外追殺他們之數足有一倍之多。
林硯之顧不得一切,直接騎馬撞開了第五公府的大門。
守門的侍衛根本攔不住,隻得迅速關緊大門,插好門闩,并迅速朝裡追去。
呂老夫人剛剛一聲令下,就見到了闖入内裡,因着急而從馬背上跌落之人。
“老夫人不可!”
林硯之不顧疼痛,從地上爬起,整個人直沖呂老夫人而來,被死士攔在身前。
夜色下,呂老夫人認了仔細一會,才認出是何人,“林公子,你怎麼了?”
說着,示意侍衛放開人。
林硯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見一院子人站在這正欲行動,忙開口解釋。
“老夫人可是要闖宮?”
呂老夫人不言,沉默便是肯定,“老夫人不可,公主殿下早做了萬全準備,何需老夫人動手?”
見呂老夫人不信,反懷疑的看向自己,林硯之便将城外一事告知。
“殿下早就安排好了兵馬,就連城外都各自安排了兩處人馬接應,每處各八百鐵甲軍,城内更多,宮内自不必說,殿下從不拿自己性命做賭!”
“更何況,殿下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第五家族卷入其中!且文相提前在城外安排人手,就是笃定了第五公府一定會卷入其中,且如今府外,大批人馬守着四周,隻要今日府門一開,無論出去多少人,都不會活着進入宮中,此事必有陰謀!”
呂老夫人此時也覺出不對來,思忖再三,将内情告知。
林硯之聞之大驚,“此事必是文相所為,他知老夫人必會因公主殿下而方寸大亂,夜闖宮門等同謀逆,他們是想以此趁機徹底鏟除第五家族,老夫人萬不可行動!”
見呂老夫人猶豫,林硯之又轉頭懇求一旁的第五公冶。
“公主殿下行事向來周全,必不會有事,還請老公爺勸勸老夫人,萬不可陷入文相圈套,否則,恐使公主殿下令生變故!”
兩人都不言,也都在猶豫,老兩口好不容易人到晚年尋回了多年不見的外孫女,無論是闖宮還是按兵不動,都隻希望沈周容活着。
林硯之見兩人還是猶豫,幹脆直接跪倒在地,一副以命相抗的堅決模樣。
“公主殿下若知曉,因在下沒能攔住老公爺與老夫人,緻使文□□計得逞,在下将再無顔面得見公主殿下,老公爺與老夫人若執意闖宮,便從在下屍體上踏過去!”
與此同時,金華宮内。
面對洛恒勝券在握的威脅,沈周容壓下心底不安,起身後俯身看向洛恒,整個人居高臨下眸色含怒。
“你對第五公府做了手腳?”
沈周容很清楚,長青下的藥,足以讓整個第五公府沉寂到明日下午。
而此刻洛恒的模樣,明顯是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沈周容隻能賭,賭洛恒不會喪心病狂,命人闖府殺人。
同時,在洛恒露出得意之色時,又忽然一笑,整個人迅速往後退去,重新坐回對面。
“那洛皇又怎會不知,我沒有其他的安排?”
洛恒想到了之前宮外傳來的消息,他秘密布置的七千人馬,被人盡數滅口。
且全部一擊緻命!
似乎是驗證他的恐懼般,殿外忽然傳來一聲破空響,一枚紅色的煙花彈淩空而起。
緊接着,無數煙花相繼綻放,絢爛如煙霞。
這是城内百姓在歡慶新春。
而洛恒的心,卻突然的,亂了。
第五公府,府院門前,林硯之最終以血肉之身,擋住了重披铠甲的兩位老人。
又一枚信号彈在他手中燃放,正獵殺完最後一批暗宅人馬的不羨見狀,立馬帶兵前往,在第五公府外面,發現了圍府的重重兵馬。
繞過人牆,不羨偷潛入内,見到了渾身是血的林硯之。
“拖遠點殺,不要髒了府外街面。”
這是手持玉牌,一身寒霜跪地的林硯之下的第一道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