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禦作為申屠家如今一任家主,膝下三兒一女,申屠令容竟二話不說,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自己兩位兄長。
這與拐有何異!
要知申屠家可是神将家族!
沈周容愕然,沒想到兩個人帶的東西一個比一個兇。
“你兩位兄長來此,那洛恒能同意?”
申屠令容不以為然,“如今的皇上忌憚我申屠家多年,我三位兄長隻有大哥所在南軍掌有一定實權,其餘二哥三哥,不過軍中閑職,再待也不過虛耗年華,且,皇帝一直盼着收盡我家兵權,如此,正好遂了他意,且,短時間内,他也不會知道我兩位哥哥去了何處。”
又道:“我父親說了,生為申屠家男子,豈可一生碌碌而為,我隻提了一句,父親便允了。想必這會家信已送到,二哥三哥已經啟程朝鳳和郡而來。”
兩人說的都很随意,沈周容像被天上掉的餡餅突然砸到,還砸暈了。
然,此時的她還未想到,之後的一月,還有更多喜事接二連三的向她砸來。
半月後,沈周容收到了烏雅蘭朵來信,信中提及,北蠻欲同邊境四地一同開放互市,以求沈周容同意。
為此,林硯之隻說了一句。
“看來,殿下要有屬于自己的馬場了!”
沈周容大喜,遂派林硯之親自帶人前往,半月後,互市協議全面達成。
與此同時,申屠令容的二哥申屠令叔,三哥申屠令溪也在同時一起到達。
兩人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足足三四十會冶煉鐵器的工匠師傅,一路僞裝成商隊來了鳳和郡。
而住在府上,一天到晚尋覓商機欲在鳳和郡紮根建立自己商行的邵蓁蓁,在夜晚歸家時,見到申屠令容二哥申屠令叔第一眼,面對對方魁梧英岸的身姿和俊美面容時,倏地紅了臉。
邊境之地水源稀少,甚至有地方常年幹旱,沈周容欲大修水利,而水利是件大工程,此時有了更合适的人選,沈周容便将申屠令容兩位哥哥分别派了出去。
一同派出去的,還有當初在大齊皇城露過面的申屠十八子,沈周容做主将十八人分派了兩隊。
并且下旨将動工之地的兵權直接交給了兩人,邵蓁蓁率商隊随申屠令叔去了莫源,還去信了北堂舜華帶來名單上兩名治水人員。
申屠令溪則是帶來了前一天趕來的齊懷嶺一起出發前往黃沙郡,依沈周容意思,兩邊同時進行,不僅如此,兩位新任将軍也領了和其餘鐵甲軍一樣的任務,那就是興修水利的同時,壯大手下兵馬。
與此同時,岑羲臨告别沈周容回了大安,她準備去往工部尚書府,從齊懷嶺老爹口中,多尋些不在官冊的能工巧匠,然後帶回黃沙郡。
送衆人離城那一日,沈周容在城門口見到了一愈年滿四十的清瘦男子。
男子一身青灰布衣,做書生樣,其身長八尺,腰間藏着一把折扇,竹杖芒鞋因為今日初雨,沾了些許泥濘。但一雙眼,眸若星子,再一眼,又如尋常。
沈周容看了那男子一眼,正欲離開時,被此人叫住了去路。
“殿下請留步。”
沈周容回身,“先生認識我?”
青衫男子笑看着她,微微行了一禮,“我依一人之請出門,一月來遊曆殿下所有屬地,今日,特來參見殿下!”
沈周容心頭微動,問道:“請問先生名諱?”
男子答:“鄙人不才,鄧伯呂。”
沈周容大驚,忙忙見了一禮,“原是西南鄧公,晚輩失禮!”
行了禮,心中有疑,沈周容自然便問了出來,“剛剛鄧公所言,是有人請你出山,不知鄧公可否告知晚輩,是何人請動鄧公?”
西南鄧氏家族,曾在祖上便輔佐過不少能臣,就連天阙王朝,也曾接納過其諸多謀略。
對抗天蒙幾十餘年裡,西南鄧氏,更是穩定了南部諸多安定,鄧伯呂,有着當今西南第一謀士之稱,幾年前,洛恒還曾派人請過其出山,隻不過派去的人連鄧伯呂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拒絕了。
而今聽其意思,是有人為自己請他出山,甚至人如今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鄧伯呂對沈周容的謙遜很是滿意,這份滿意更多的,是基于他這一月遊曆所得。
于是沈周容問,他便做了回答,“是第五公府司玉姑娘親至西南。”
第五司玉?竟是自己小姨親自出面?
沈周容驚的說不出話,而一旁鄧伯呂見此,再次開口,“司玉姑娘告訴在下,殿下雄圖偉略,而此一月,在下于四地見到了殿下所為,民心強盛,指日可待!”
鄧伯呂說着,突然話鋒一轉,“隻不過在下以為,民心強盛隻是開始,其雄圖偉略者,當為天下,殿下以為如何?”
沈周容心底的秘密就這般被眼前人說了出來,還問她以為如何?
在這一刻,沈周容知道了自己小姨為何能請動這位名動西南的鄧伯呂了。
眉宇間浩然劃過,“天下總歸要有君,不是我,也會是别人,既如此,為何不能是我!”
沈周容就這樣,極為坦然且沒有任何遮掩的說出了自己心底所圖。
下一秒,就見鄧伯呂彎下了自己的腰,比之第一次更為恭敬及真誠。
“若蒙殿下不棄,鄙人鄧伯呂,願助殿下榮登天下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