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尚賓急了:“你怎麼才能來?想到辦法出去了嗎?”
胡松怒道:“出去?你是不是瘋了?現在整座宮庭都戒嚴了,誰出的去?”
栾尚賓憤恨:“張昭為什麼偏偏要死在上書房?人都已經死了,可萬裡黎還揪着不放?”
胡松問:“誰讓你要殺萬福宮的那些人?”
栾尚賓道:“萬裡黎一直在追查,雖然張昭死了,可萬福宮那些人知道的太多了,在過幾天,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到時我們還不是一樣會死?我本來想用千花落給他們制造混亂。可誰能想到,張昭給我們留下的千花落居然是假的?而自己卻帶着千花落去死。愚蠢!我一下毒,萬福宮的人居然即刻毒發。叫萬裡黎當即封了六宮?”
随後他又看向胡松。
“你現在可以僥幸逃了一條命,可都是我在為你善後,萬福宮你就少去了?"
“你……” 胡松無奈 。“還不都怪你,當初如果不是你放縱張尚貴人和左掌衣,拿新制好的千花落。去試試能不能毒死萬裡黎,今日怎麼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栾尚賓狡辯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怪我,哼,傅其琛接管内庭,不像尚尊在時那般好說話了。當初難道你沒有推波助瀾。左掌衣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不也是替他諸多掩護,拍手叫好嗎?”
胡松為難:“我那是希望他能夠得手,誰知道傅其琛什麼時候就會發現不對。誰知他這麼不中用,鳳尊還沒死,萬裡黎無事,就已經被那些人發現了。枉費我們花了這麼多心思複原了千花落。”
“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拿着千花落的解藥,去跟陛下講和吧,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啊。”見兩人争吵,旁邊一人,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栾尚賓立刻打斷他的話,怒道:“你在說什麼傻話,萬裡黎是什麼人?當年她做了什麼事,你我都清楚。你還敢和她講和。講和之後呢?你要做什麼?需不需要把我們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
“我……”那人呐呐不語。
胡松攔住了栾尚賓:“你也别怪他了,他能知道什麼?隻是現在千花落已經被張尚貴人拿去了,宮外我們的人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這裡也瞞不了多久,我們總要尋個出路才是。”
其他幾個人也是紛紛點頭,勸栾尚賓罷手。
栾尚賓憤恨的看了那人一眼,随即道:“若沒有辦法,我甯願去找……"
就在這時,一刀突然破開船窗,衆人船内正驚魂未定,隻看見窗外團團火把,已經将這艘孤船圍困起來。
十幾個水下的女子直接跳出窗而入,控制住了在場所有人。
而在衆人的簇擁之下,萬裡黎身後跟着瑞甯還有高霖,帶着重重護衛登上畫舫。
岑馳月單膝叩首:“陛下,涉案之人已全部抓獲。”
萬裡黎向胡松笑了:“多虧胡掌衣帶路,要不然朕還沒有辦法,這麼短時間内,找到你們這些前朝餘孽。說來也是好笑,大晁早已亡近百年了,居然還有人做着光複前朝的美夢。”
栾尚賓狠狠的盯住了胡松,卻不肯松口:“陛下在說什麼,我等不懂。"
“不懂?那你就聽一聽,或許聽着聽着你就懂了,你們也就懂了。高霖。"
萬裡黎身後一位三四十歲的男子領命走出來。
他姣好的臉上沒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明明是個高個子,身穿高等内侍的服飾。可是當他隐入陰影中時,便使人忘記了他的存在,甚至和身後那群低品階的内侍一樣,叫人看不出什麼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