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時而俯身避開低垂的樹枝,時而揚鞭催馬疾馳。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顯得那麼自然、那麼流暢。騎術之精湛,讓沈一諾歎為觀止。
待他們躍過,沈一諾和張昌浩的身邊,二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正在賽馬的二人是方常應和李常應。
任何時候,速度和競技都是讓人血脈噴張的,如此膠着的比賽,讓張昌浩忍不住為二人喝彩。
沈一諾忍不住贊歎。要知道,若是在平原上賽馬不足為奇,但在這林中障礙頗多,對人馬術要求就更高。并且在這林中左右推閃之間,更是危險,而這二人仿佛如履平地。速度之快,在這林間似乎都毫無阻礙。可見,二人馬術精湛。不由想起,上次在蓬萊宮見到方常應的樣子,心裡對二人的來曆便有了幾分猜測。
張昌浩跟沈一諾正在贊歎的時候。卻在一旁看見,秦侍人穿着一身藍色便裝,正在一旁站着。他的眼中,仿佛充滿了無盡懷戀和深深的羨慕。顯得有些落寞。
雖然這些年,幾人也沒見過幾面,關系一般,但張昌浩還是走了過去:“策馬飛馳,确實令人向往,秦侍人若是有意,不妨試試,我和哥哥曾經學過一二。雖然隻怕比不過方常應和李常應,但有我們在,絕不叫秦侍人受傷。”
秦侍人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淺淺道:“不必了。”
張昌浩讨了個沒趣,也不想理他了,轉向沈一諾,一起欣賞這場比賽。
沒一會,鳳尊宮中突然派人來傳話,說陛下早早回營,請各位郎君速回。衆人連忙趕回營地之中。
彙聚營帳前恭候,又等了半個時辰。
張昌浩向沈一諾抱怨:"陛下回來這麼晚,幹嘛還早早的叫我們回來,好不容易到了宮外,卻連玩都玩的不盡興。”
沈一諾隻能安慰他,還有時間。
這時,聽見陣陣馬蹄聲傳來,萬裡黎身着烈焰般紅色的披風,立馬于衆人之前,身後遠她半個馬身的就是萬裡嘉,她們奔馳寬闊的草原上,仿佛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無數人紛紛偷偷觀望。
看營地大門就在眼前,萬裡嘉已經開始減速,但萬裡黎卻依舊策馬向前,直到來到營門前,她突然一勒馬缰,駿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擡起,仿佛要騰空而起。萬裡黎則在這一瞬間下馬,她的頭發如瀑布般垂落,随風飄揚。紅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面戰旗,迎風招展。
這一刻,女子與駿馬、紅色披風與廣闊的天地,是一幅壯麗如詩的畫卷。
沈一諾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女将軍到底是如何讓中原悍匪俯首,後來力抗北慶,一舉封王的身影。
而此時,萬裡黎卻隻是像個朋友似的笑着呼喊萬裡嘉,讓她快點過來。然後向他們走來,問鳳尊:“怎麼樣?都安頓好了嗎?”
鳳尊笑道:“嵘賓得力,自然是沒什麼不妥的。”
“那就好,既然來了上林苑,就别像宮裡那麼拘束了。“
萬裡黎朗聲道:"你們那塊獵場,挑的不錯,朕也派人提前清過了一遍,雖然沒什麼大型的猛獸,但也有些小動物了,要是你們覺得無聊,大可以去逛逛。”
衆人連忙謝恩。
萬裡嘉帶着陳清語向各位郎君叩禮。
萬裡嘉已經與幾年前,大不相同,她的舉止端莊,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清新而優雅。但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已經帶着太女的威儀。
萬裡黎笑着将她攬了過來:“你啊,忙着文華殿的事,都有好久沒陪你父尊了,現在就去你父尊的營帳裡好好歇歇,下午還有一場賽馬,到晚上還有晚宴。你雖然不用下場,但可都要陪着,别累着。”
因為之前此送藥的争吵,出了事後,萬裡嘉幾次去鳳儀宮請安,鳳尊都沒有讓他久留。
萬裡嘉快速掃了鳳尊一眼,見鳳尊臉色如常,才道:“是,兒臣謝過母皇。”
萬裡黎摸摸萬裡嘉的頭,走到自己的營帳前,看向洛修越道:”朕下午還要去看賽馬,換件便服,德君過來幫朕卸甲。“
洛修越點頭,随萬裡黎進了營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