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莫侍人可是名門公子啊？怎麼可能和賤籍之人有所往來？”

不少人圍在老司樂面前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莫青韻的心中充滿了難堪與屈辱。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看，嘲笑他、諷刺他。

……

他試圖集中精神，繼續完成自己的舞蹈，但心中的慌亂卻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無法自持。

沒有人可以救他，如果被人發現，他不是莫家公子，那就是萬劫不複……

“回風舞最重要的就是最後一個回旋，如仙子乘風歸去……”

終于在最後一個回旋時，莫青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用力，将自己整個人甩了出去。

“啊！“

疼痛和衆人一起湧上來，吞沒了他。

……

萬裡黎得到消息的時候，正由一群宮女侍候着更衣，準備前往淩波月舫，她身着一襲華麗的鳳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陛下，今晚的舞蹈表演名單已經準備好了，奴婢去看了一眼都比不上咱們，銀輝流彩，定能驚豔各國。”瑞甯輕聲禀報，臉上洋溢着讨好的笑容。

萬裡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很好，朕很是期待。尤其是莫青韻。”

正當衆人忙碌地為萬裡黎整理衣襟，準備出發之際，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宮中的甯靜。

一名宮女神色慌張地沖進寝宮，跪倒在地，氣喘籲籲地禀報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莫侍人，在彩演前不慎摔倒，恐怕無法再進行今晚的演出了！”

萬裡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說什麼？”

莫青韻醒來，萬裡黎正在他的面前。

萬裡黎與莫青韻面對面坐着，語氣中帶着難以掩飾的失望與憤怒：“你就這麼怕嗎？就不敢拼一次？為賤籍之人請命嗎？”

莫青韻從未見過萬裡黎如此陰沉的臉色，“陛下，我……，奴才隻是不小心摔倒了……”

“你在說謊，

“不不……奴才不是……”莫青韻趴在地上，痛苦的搖頭。

“你練舞的這些天，最後八個回旋完成的最輕松，怎麼可能敗在最後一步，怎麼可能偏偏是在今天？”

莫青韻不敢告訴陛下他的身份，隻能微弱地回答：“陛下，奴才害怕。奴才怕我完不成任務，會讓您失望。”

萬裡黎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失望？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讓很多人徹底絕望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我想救你們，你們卻不救自己？“

莫青韻聞言，心中一震，擡頭看向陛下。

被陛下的憤怒吓得渾身顫抖，他試圖解釋：“陛下，奴才隻是太緊張了，求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肺，萬裡黎的憤怒并未因此平息：“時間？機會？你以為很多嗎？你知不知道随意一個決定，一句話就會有人死？”

“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朕再也不會給這樣的機會。“

”朕不會再怨，朕再也不要相信你們，再也不會救。“

”滾，滾……離開皇宮，永遠不要再回來！朕再也不要看到你們。”

帝皇之怒，令人膽寒。

一雙溫柔而熟悉的手，堅定地抓住了萬裡黎，沈一諾走了進來，他輕聲：“陛下，請息怒。”

沈一諾正在清逸宮梳洗之時，就得到司樂局出了大事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在門外就聽到了萬裡黎聲嘶力竭的訓斥之聲。

他沒想到萬裡黎居然發了這麼大的火，但哪怕是這樣的訓斥之聲，卻讓他聽出絲絲傷痛。

萬裡黎的憤怒在沈一諾的觸碰下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沈一諾抓緊了萬裡黎的手：“臣侍剛剛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陛下，莫侍人已經受傷，便不可挽回。現在重點是之後的中秋宴，沿海諸國還有北慶都在看着呢。“

萬裡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将莫侍人帶下去，讓司樂進來，準備等會兒的舞。“

瑞甯領命，匆匆離開，不一會兒，司樂便帶着一臉忐忑的司樂步入訓練廳。目光在陛下與沈一諾之間徘徊。

萬裡黎問：“告訴朕，這場舞蹈，缺了首席，能否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