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想害人下一次毒便已經足夠,這種行為讓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
傅其琛很奇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萬裡黎目光中透露出關切:“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内,清逸宮沒有接觸到什麼奇怪的人和事嗎?”
沈一諾看向衆人,衆人齊齊搖頭。
沈一諾也是很奇怪:“我與張昌浩一直住在清逸宮,幾乎形影不離。新程幾乎與我同吃同住。如果真的要下藥,為什麼他們兩人中了毒,而我卻毫發無損?”
傅其琛沉聲:”或許文貴賓,可以想一想,這半個月内,文貴賓什麼時侯是沒有和張昌浩和新程在一起的?“
”我……?“沈一諾迷惘,新程的離去,張昌浩生死未蔔,他着急想有一個突破口,卻無可奈何。
萬裡黎見沈一諾一臉焦急,連忙握住他的手:“别急,一諾,現在急也沒用。慢慢想,總會找到線索的。”
吩咐傅其琛:“無論如何,都是今日祈福儀式上發生的,第三次下毒必然與祭台上的東西有關。所有人都不許離開,要一一排查。”
傅其琛行禮稱是:“臣侍已經安排妥當,今日一切器物都未曾動,除了在這裡的人,其他的宮女和内侍都已經讓岑統領帶人去一一審查了。尚尊那邊也發了話,道今日之事事發突然,無需去萬福宮請安了。”
萬裡黎點頭:“無論祭台上有什麼,朕倒是覺得這三問安的毒,倒是有人故意拖延時間。很可能兇手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鳳尊有暗暗思索:"如果不是宮中食物的問題,會不會是張貴人還有新程同時接觸過某樣東西?今日祈福事務繁多,說不定有人在渾水摸魚,将最後一味藥送了進來。”
半個月之期?難道是?
”中秋宴?“沈一諾喃喃道。”中秋宴,我因為要和方常應和李常應商量,所以沒有趕得及回清逸宮。難道是那一天?“
沈一諾,低沉而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是他害了新程?
萬裡黎看向清逸宮衆人:”那天是誰跟着去伺候的?“
古柳、墨白和金玉三人聞言,連忙跪倒在地,聲音中帶着一絲惶恐:“回陛下,是奴才跟着去伺候的。”
“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三人面面相觑,古柳率先開口:“那日宴會上,大家都是同吃同飲,并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這時,墨白突然想起:“啊,我想起來了!那朵紫花!”
墨白繼續說道:“當日中秋宴上,有一個舞團表演戲法,變出了一朵紫花,送給了上來。新程當時很高興,說這花真香,從未聞到過如此特别的花香。”
金玉也連忙附和,通紅的眼睛看向陛下,仿佛在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對對對,我也記得。張貴人當時也好奇地湊上去聞了一下,但隻是輕輕嗅了嗅,并未多聞。”
難道是那朵花有問題?但如果說花是第一次下毒,那……
傅其琛這時也回憶起了一個細節:“臣侍記得,當日中秋宴時,北慶曾弄過一種花粉散布的戲法,裝作雲霧缭繞,随後百花枯萎,當時場面猶如仙境一般。難道,那就是第二次下毒?”
李常應率直:“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何況那變戲法應該也是第一次進宮啊?“
這一句話出,殿内寂靜如雪,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看沈一諾。
北慶為什麼要這麼做?隻可能是因為得知了沈一諾的身世。
唯一的孩子困在深宮裡卻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何能讓鎮守一方的北境元帥放心?
傅其琛為難道:”臣侍主管尚宮局事宜,當日應該是提前看到了臣侍的裝扮所以……“
所以才知道要向誰下手……卻未曾想到誤中副車。
可是現在無憑無據,而北慶衆人早已走遠。
沈一諾擡首,努力控制住眼淚不要落下,原來,竟是因為他……如果新程沒有替他假扮文貴賓,或許,就不會……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萬裡黎看了一眼沈一諾:”現在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張昌浩還需要你照顧,這幾天,文貴賓就辛苦一下,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沈一諾沉默的點了點頭
萬裡黎看着不忍心,打算帶着衆人出去查一下今日之事。
誰知道沈一諾卻換住了她:“陛下,新程是江淮中人,出了這樣的事。臣侍想讨一個恩賞,可不可以讓他回江淮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