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藏經閣也迎來了它的第一批使用者。
範玉和謝成自诩是這淩雲宗的第一批弟子,對這神奇的宗門也算是熟門熟路,這些天已經過上了“接任務-做任務-兌換-修煉-接下一個任務”的牛馬生活,雖然當初期待的丹藥遲遲沒有上架,但可兌換的陣圖已經讓他們賺到了從踏上修行路以來都沒攢下過的身家,更别提那洞府,說是洞天福地真不為過。
這幾天他們這些散修有一大半的人都賴在洞府裡,隻有貢獻點耗盡才會出來匆匆做幾個任務或者兌換一些天材地寶,宛如耗子掉進了米缸。
即使是藏經閣這邊的動靜也沒驚擾出幾個人來。
範玉倒是覺得,按照一般傳承秘境的套路,應該是越往後,越深處更有好東西,他轉頭朝着謝成笑道:“沒準兒裡面還有上古流傳下來的功法呢,到時候咱們是不是得幹了這一票就跑路了。”
謝成哼哼兩聲,“我可不信你沒感覺到這山上處處是陣法,你以為宗門裡的藏經閣是你們家書房啊,多半也是要貢獻點兌換的。”
“就算真有什麼上古流傳下來的寶貝,多半也得要天價的貢獻點吧,不知道你我老死之前能不能湊齊呢。就像是那令牌裡那麼多灰色的寶貝,誰都知道是好東西,還不是照樣沒人找到也沒法兌換?”
但講真淩雲宗的物價還是很值得的,他們倆和幾個無師自通了在宗門和朔方城之間跑商的散修這幾天确實賺到了不少,這世上這麼多修士,有逆天而為求長生的就有追求眼前富貴的,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是以栗子的産出暫時還沒能沖垮朔方城的市場,隻是城中世家已然注意到了坊市中忽然多出來的各色陣圖,從一開始的如獲至寶大肆
收購到幾日之後暗中查訪來源,一共也沒用上多長時間的心理轉變,畢竟誰家沒個缺乏靈根沒有天賦天生無法修煉的凡人親屬呢?
這會兒基本上都還在猜測是不是某個散修的陣法師遊曆到了朔方,打着拉攏人做客卿壟斷陣圖的主意,隻是找人還不想撕破臉皮。
栗子對這樣的情形早有預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哪個世界都适用,被找上淩雲宗也是早晚的事。
她從來也沒主動控制過消息的傳播,對她來說,在散修中間自然是很好的招生廣告,對于那些有所歸屬不能完全轉投淩雲宗門下的世家子弟又或是其他宗門,她也很樂于見到人家在她這裡打個短期工。
沒準還能挖挖牆角呢,誰會嫌棄自己鍋裡人才多呢?
不得不說栗子的算計之精明,比她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陣圖去鎮上賣,這等于是又拿了資源有收獲了人心,要是此時有外敵找上門來,那麼現在這些已經吃到了甜頭的散修,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輕易讓出本屬于自己的這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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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之栗子為了趕工畫出來的“現代主義”宿舍,藏經閣就顯得很是符合本世界人民的審美了,也是,即使在另一個世界,藏經樓的原型佛宮寺釋迦塔也是世界三大奇塔中唯一在華夏的一座,其聞名程度還要超過西安的大雁塔、開封的鐵塔,北海的白塔,栗子這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是達不到效果,那才奇怪呢。
幾個散修站在藏經閣門口擡頭仰望,臉上是仿佛複制粘貼般的贊歎。
範玉甚至聽到有人在悄悄跟同伴說,“到現在我才真的有點相信這不是什麼新的修仙騙局。”
範玉頓時心有戚戚,都想跟着點頭了。
玥界曆史悠久,能人輩出,修士又普遍壽命都長,漫長的時間裡,不是沒有一些個心術不正的人士忽然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反正在這兒想整什麼事也不用跟誰報備,每隔幾年都能聽到誰又打着哪個宗門的名号騙了人,哪個深山老林裡又有邪修興風作浪。這些或真或假的八卦故事在每個主城的坊市中傳播,極大地充實了修仙界人民的精神生活。
他們一開始也懷疑過這突然冒出來的淩雲宗或許有什麼問題,隻是身為散修,大多機緣早被截胡,剩的那一絲半點兒,也得拿命去搶去搏,無奈沒得選擇罷了。
畢竟誰家宗門隻有一個山門啊!
這回好不容易又“解鎖”了新的建築,可不得來看看,畢竟報表流水什麼的都能作假,基建才是評估産業的最直觀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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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令牌中公告所說的,藏經閣的前三層應當是免貢獻點開放的,和宿舍一樣屬于弟子福利。謝成頓了頓,将令牌拿在手裡,走上前去一把推開了藏經閣的大門。
第一眼是古樸的内飾,閣中安放着蒲團和長幾,牆上挂着幾幅模糊的山水,從房梁上系了幾根繩子下來,末端綁着的陣法發出柔和的光線,約莫能容下幾十個人,後面有樓梯可以通往二層去。
幾個人一同走進門去,四下打量,屋内空曠無人,陳設也讓人摸不着頭腦。
并無想象中的滿閣功法,陣圖丹藥符箓靈器更是一個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