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有你嗎？”謝成摸摸下巴，“你接着分析。”

“沒了。就看了一眼城門，你指望我掐指一算把什麼都弄明白？我是讓你趕快往任務系統裡填，大小也算是一條情報，先把能拿到的貢獻拿了再說，萬一别人也寫上之後不算了虧死，快點。”

兩人身形一晃，無聲無息的混進雲中城城門前安靜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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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不怕打草驚蛇？”

“有什麼可怕的？”栗子正畫完一張新的設計稿，在計劃表上重重的塗抹了一筆，爽的不行，聞言奇怪，“師父是說我讓門下弟子去雲中打探情報？”

“想也知道肯定是用陣法的人更心虛吧，要不是幹的事見不得人，何必大費周折把整座城池都控制起來，還用上遮掩蹤迹的陣法？”栗子聳聳肩，季雲一向是謹慎的有點過了頭，總是不憚于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她完全可以理解，但有些時候想達成目的就是得适當冒點險，師父自己不也是為了宋绯拼上命去了麼。

“我大規模的撒出去弟子，就算是元嬰修士，也不可能将這麼多人輕易的屠戮一空，不論是殺一個還是殺一群，于對面要做的事而言都是得不償失，這是陽謀。”栗子把自己是利用了淩雲宗的弟子做的算計對師父坦然相告，對師父，沒什麼好隐瞞的。

可季雲擔心的從來都不是外門弟子如何，人心總是很小的，小到也就隻能裝下那麼兩三個人，“就沒想過真是跟元嬰修士結了仇，以後怎麼辦？”

“或許他能為了他當下要做的事情忍一時之氣，可若是日後他待要報複回來，你當如何？”自從季雲回來，就以一人之力承擔了整個淩雲宗的擔憂工夫，快把這輩子的心都操完了，“你就那麼着急，非要拿下雲中城？非要統一了并州不可？那日你怎麼說我來着？你強迫症？”

被說強迫症了。

栗子：）

“我統一并州幹什麼？我又沒有稱王稱霸的欲望……好吧說出來之後我發現有那麼一點，不過當然不隻是為了這個。”

“雲中是并州對外的門戶，而且是唯一門戶，絕大多數的并州的資源都必須經由雲中轉運，我也想繞過雲中，可惜，相鄰州府的渠道也在這麼多年裡被雲中城裡的家族牢牢把控，一個也找不到。”栗子歎了口氣，這種商業上的問題就不是她一個技術人員能解決的，在繼計算機之後她又開始後悔沒學國際貿易了，專業到用時方恨少啊。

“淩雲宗的市場就這麼大，就算我把整個并州的修士需求都調動了起來并集中在了朔方，也沒辦法消耗并州幾個主要資源城市持之以恒的資源産出，最近淩雲宗弟子的貢獻點我估摸着都快見底了，并且跟靈石和銀兩的彙率正在瘋狂波動。”這也就是淳樸的修仙世界沒有股票和期權，要不金融行業早就下死手了。

“再不打通商道，并州的修士經濟就要崩潰了。”栗子扁扁嘴，“雖然這完全不能說是我的責任，但任何東西一旦完全崩潰想要恢複就很難，我不是着急，其實是已經火上眉梢了。”

季雲聽的似懂非懂，可惜唯一能給他翻譯，作為栗子肚子裡的蛔蟲存在的宋绯被栗子支使出去幹活了，他隻能靠猜的，“……但其實宋小绯現在已經不着急了，就算并州經濟要崩潰十年，對我們來說，甚至對絕大多數修士來說，也沒什麼太大關系，你非要把這麼重的擔子扛在身上，還說不是想稱王稱霸？”

“你雖然是控制了并州，但不管你是不是控制了并州，這一州之地都會在這個時間陷入這種危機，雲中城的情況并不是你能料到的，這些都不是你的責任。”

“……”栗子想了想，歪頭回答，“可能是因為我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吧。”

季雲以金丹修士之姿打了個冷顫，精神層面上的。

“師父放心，我還沒自大到覺得就憑我們這幾個老弱病殘，括号宋绯除外，就能去挑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一座州府都城圈地為牢的大能修士，理想條件下，隻要知道這事多長時間能結束，又或者是從城裡撈出幾個别的州郡的商人，就算完成目标。”

“至于雲中城裡的人，”栗子歎了口氣，“我隻能說，如果有條件的話，就順手撈他們一把，能撈幾個算幾個。”

“但如果實在不行，就隻能看他們的命數，和布局者的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