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留給他們寒暄的時間實在沒有多少，栗子從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就讨厭一邊都火燒眉毛了，另一邊男女主角還在慢悠悠的卿卿我我，得知宋绯現在狀态好到爆炸，感覺能随時單挑任何人之後，就馬不停蹄的直接朝着雲中傳送過去了。

“你和師父也不需要準備準備了？”宋绯被師姐拖進傳送陣的前一秒還在暈暈乎乎，栗子回答的更快：

“我們倆剛才蹭了你一點點靈氣就飽了。”現在絕對是滿血滿狀态，好的不能再好了，甚至比平時更加的容光煥發。

由此也可見栗子下了多麼大的血本，剛才宋绯突破耗費掉的資源，已經足夠養上十個八個金丹，把淩雲宗打造成真正金光閃閃的并州金字招牌。

哦，那還行，不過宋绯還是想問：

“那師父……”師父不是總得做點準備才好動手？

“他不用。”栗子目光堅毅的像個女戰士，一手拉着師弟，一手抓緊師父，她才不相信師父這種老成持重，或許也能翻譯成老奸巨猾的個性，能沒準備好個三四五六七種方案應對各種情況。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是現在把師父拎起來抖一抖，沒準兒能掉出來一串兒丁零當啷的小道具。

季雲從胸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不是栗子真就那麼狠心的不給宋绯留下一點點修養調息的時間，實在是雲中那邊的情況已經到了再不趕過去就完全無法收拾的地步。

正如栗子之前預料的，雲中城内的神秘鬼修就算是硬忍着惡心，終究還是為了他的目的并未對淩雲宗的弟子大開殺戒，隻是又在城外設下一層陣法，把整座雲中徹底變成了不能進也不能出的囚籠。

這事細想也不難理解，封禁城池是因為已經暴露，不動手殺人是為了拖延時間，或許還存着些拿人當人質的心思也未可知，但總之，不論他想做什麼，也就是在這一時一刻之間了。

幸好封禁陣法隔絕的隻是空間，還沒發展到連信号一塊屏蔽，栗子默默在心裡記了一筆，這個陣法她們以後沒準兒要用到，可以發給師父當個短期課題研究研究，他們做徒弟的，總要學會向上管理。

雲中城外傳送陣法的光芒閃爍，這處地方選的極好，就在城外的小山包上，居高臨下，能清楚瞧見雲中城裡大半的景色。

栗子的目力還不足夠讓她看清整個雲中的情況，但僅僅隻是城門與城牆處，也能看出不正常來。

城門口空蕩蕩的，城門緊閉，整座城像是一夜之間成了空城，說不出的陰森鬼氣。

栗子拍拍身邊的師弟，讓他臨時充當一下人肉望遠鏡，“看看城裡面有沒有人群聚集的地方，或者那種你一看就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

季雲抱着手臂站在後面冷哼，“你不是有那個論壇嗎？要接我們的人出來直接按照坊市入口的方向轟進去就行了，坊市在哪兒我可以告訴你，為師活了這麼大歲數，雲中城還是來過的。”

“往好了說，是想看看能不能順手撈這城裡的人一把，往陰暗點說，就是我想給那個鬼修添點堵，反正都結仇了。”

師父和師姐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争執，宋绯慣例是插不上嘴的，新鮮出爐的金丹巅峰盡職盡責的把雲中城前後左右都掃視了一遍，才在牽着師姐的那隻手的手背上蹭了蹭，輕聲提醒：“原本城主府的位置，現在籠罩着一片霧氣，模模糊糊的，但我從前沒來過雲中，不知道那是本就有的布置還是……”

“是原本就有，不過之前隻是隔絕窺探的簡單陣法，并不是現在這麼的……”季雲皺了皺眉，吐出一個詞：“邪惡。”

栗子冷不丁聽見這麼中二的描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绯的栗子專供版本讀心術依然在穩定的發揮着作用，微低下頭瞧見師姐臉上訝異的神色，就主動給她解釋道：“對于金丹境界來說，細微觀察遠處的東西，靠的并不完全是目力，而是延伸的感知。”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有點兒像是你之前提到過的，監控視角，但又不完全一樣，因為是一種感知，所以觀察的對象也有或是中正平和，或是正氣凜然，又或是邪惡詭谲之分。”

栗子懂了，也就是說，在越往上的高階修士裡，觀察世界中的萬事萬物，可能都是通過其靈氣的性質比對，這又是跟她之前的世界裡不盡相同的一點。

其實兩個世界裡也就隻有靈氣這一個變量，但由此而衍生出的種種，綿延萬年，也不比科學體系簡單多少，一樣玄奧。

“金丹隻是‘能看到’而已，元嬰也不過勉強能稱之為‘接觸’，等到了化神，才是真正如臂使指，我即天地。”這原本就是應當季雲這個做師父的給徒弟講解的内容，不過原本覺得宋绯和栗子離着這些知識都還遙遠，沒想到短短一年過去，宋绯就已經站在金丹巅峰，眼瞅着馬上要超過他了。

淩雲宗畢竟是傳自上古，還是有些東西口口相傳留到了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