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者指向了難民區的方位。
“我看她跑得很急。”一個坐在家門口織毛衣的老人慢吞吞道。
難民區與正常區域的交界,在一列冗長的火車鳴笛而過之後,寸米寬的鐵軌和鋼絲網就是兩個區域的隔斷。
今天他彈琴引人注目,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舊物典當了高價,返回治安混亂的難民區并不明智,他擡眸望向接近昏黃的天色。瑰麗的星雲漩渦離好似一隻審視的義眼,漂浮又遙遠。
短短兩日,都是以前生活從未體驗過的兵荒馬亂。
如果等會兒被難民搶劫的話,林映摸着褲兜裡的扳手,考驗原主身體素質造詣的時候就到了,畢竟原主曾在軍校系統短暫地錘煉過體術,且一直保持體能至今。
然而,他屬實顧慮太多。
半路他順利接到了匆忙返程的西雅,女兒很安全,向着身後揮了揮手。
林映依狀眺望,一個身材瘦削的半長金發青年站在難民房背的牆下,套着制式軍裝。
不屬于戍防駐軍的土褐色,而是從頭到腳一身純黑,肩頭勳章和金屬片的拼接反出銀光,細碎又流暢的麥穗紋绶帶自然垂落。
一種與F級星域強烈的割裂感油然而生。穿這麼帥,來走秀嗎?
林映不禁問道:“西雅,他是誰?”
“是幫我趕跑了壞人的哥哥。”
他瞥見西雅懷中藏着一本厚重的畫冊,終于明白她為何急匆匆返回,那是原主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把零花錢夾在了書本裡。
等到他嚴肅教育完小孩不可以亂跑,如果沒有遇見好心人幫助,她會陷入危險境地。她的廢柴便宜爹就得學習怎麼幹架拳拳到肉。
一個優雅的藝術家怎麼能使用暴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