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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宴無好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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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一頂小轎徑直擡到了半山院中,随行的内宦卻止步于院門口,顯然此人隻是個幌子。

“神佛聖祖保佑,鳳先生肯屈尊一見。”小轎裡下來的仍是一名内宦,居然還是個熟面孔,當初随謝重珣入宮的兩名貼身侍者之一,萬辛。

萬辛此來,居然是宣昭明帝口谕,要鳳不歸入宮一趟。他背書一般背完,登時跪拜在地,一頭磕下,流淚不止:“奴不敢要鳳先生遵旨,隻求先生能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公子……不,殿君……”

他急得連舊時稱呼這種犯忌諱的都出來了,顯見事情不小。半妖安然靠在椅子上,身骨懶散,連姿勢都沒換過,隻讓他起來說話:“怎麼了?”

萬辛泣道:“其實殿君自入宮以來,精力就日漸萎靡,最近更是貴體抱恙。今日午後突然高熱昏迷,有幾次連氣息都斷了。隻宮内之事,不可輕易叫府上知曉而已。”

“太醫院診治到現在,大國師也來看過,盡皆束手無策,連因何而病都查不出來,都說怕是、怕是……”

他終于哭出了聲:“怕是今晚就不好了……奴想起當初,珩公子似乎也有類似的症狀,不得已,隻好請了帝君的旨意,出宮碰碰運氣。求鳳先生看在殿君一向與珩公子親厚的份上……”

鳳曦一聽就知道,這是魂魄受損之狀。

說到底,終歸是他徒弟虧欠了謝重珣,這份罪孽他這個做師尊的總也得連帶着擔一些。但這個時間……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也未免太湊巧了些,還偏偏是凡人無計可施的病症。

何況謝重珣重病至此,謝煜安插在宮内的眼線卻并無任何消息傳出。是病人被嚴密圈禁起來了,還是那些暗樁都被拔了,還是别的什麼原因?

妖孽男人半眯着眼睛,碧色眼瞳中情緒莫測,不待内宦說完,慢吞吞地打斷了萬辛:“既如此,我先随你看看去。”

謝氏府離帝宮路途有些遠,耽誤了不少時間。踏入廣陵殿之前,鳳曦大略感知了一下,謝重珩仍在原處,雖飲了些酒水,但心神清明,并無妨礙。他多少放了心,随着萬辛進去,打算速戰速決。

他前腳剛進殿門,禦座上的帝王似有所覺,舉杯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頓。

此時慶功宴已差不多進行到一半。不久之後,昭明帝照例先行退了席,以免臣屬們從頭繃到尾。他一離開,席間就熱鬧起來,觥籌交錯言語來往。

少了許多顧忌和壓力,衆人言辭上不免放肆了些。各種打機鋒、揣人心,對于謝重珩這種慣常在外厮殺的人來說,隻覺心累。

剛剛怼走了幾個不懷好意的官員,尚未來得及喘口氣,側邊又有人端着酒盞一禮,别有深意地笑道:“下官久仰侯爺大名,隻是一向無緣拜會。”

“從前聽聞侯爺諸多轶事,原以為以侯爺的風流倜傥,該當是位弱柳扶風的嬌軟美人,方才能讓令師處處憐惜,盡心照顧,不想竟是英武善戰的偉男子。倒是下官捕風捉影,妄自揣測了。”

“今日借花獻佛,借帝君的慶功酒,特來敬侯爺一杯,賠個不是。”

此人中年相貌,白面微須,中等身形,笑起來倒是極為和氣的模樣,但說的話卻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話畢,他又不經意地歎息一聲:“能讓侯爺這樣的偉男子甘願屈身折節相待,也不知令師該是何等仙姿玉容,握瑾抱瑜。下官倒是聽過不少說法,不勝心向往之,可惜未能得見。”

周圍都是一幫人精,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剛剛又有不少都在謝重珩手上铩羽而歸,不免幸災樂禍。當下一時寂然,明面上都在品酒,實則都支起耳朵,眼風亂飛,等着看戲。

所謂賠罪,不過托詞。他自己若不說出來,被揣測之人又怎會知他心裡想得有多糟污?看似奉承的話,卻句句都在影射師徒二人那些不堪的說辭,就連那句“握瑾抱瑜”都大有文章。

謝氏這一代子弟為重字輩,按族譜所定,皆以玉為名,借此暗指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細品之下,簡直可稱淫|浪,卻又偏偏讓人沒法直接跟他翻臉。

此人言談之露|骨放|蕩,在今晚挑事的人裡能排進前三。謝重珩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哦?戶部執事吳大人?不知大人從哪裡聽來這些轶事?”

吳執事笑道:“坊間多有這類傳言,倒也不是下官臆想出來的。”

謝重珩也微笑着,卻十分不客氣地道:“坊間傳言?若是本侯沒記錯的話,先帝朝時殿上文試,吳大人以二等第六名,蒙聖恩欽準入朝。”

“堂堂天子門生,而今又任戶部執事,吳大人也算身居要位。既然明知是傳言,又怎敢學市井無賴、長舌潑婦,在這種莊肅場合,當着如此人衆,拿到本侯面前大肆談論?豈非有意給帝君招黑?”

“吳大人刑部出身,曾在那裡呆了百十年,近年才調到戶部。豈不知無論哪個部衙,都講究有案可稽,真憑實據?難道吳大人一向處置事務,都是依靠道聽途說來的傳言轶事?為國為君辦差竟如此含混敷衍?”

“戶部倒也罷了,不過損失些錢物。但人命關天,從前吳大人經手的那些案子……”

他劈頭蓋臉一頓下來,卻不直接說完,隻淡淡一哂。旁邊看戲的各懷心思,也不裝品酒了,登時竊笑不已,議論紛紛。

在場衆人未必就沒有如吳山秋一般揣測、譏嘲過,言辭更加糟污不堪的都大有人在。但這幫人既連“非禮勿聽”都聽得津津有味,可見臉皮都堪比城牆,自然可以一邊假裝跟自己無關,一邊看别人出醜。

若非顧忌場合,隻怕要轟然大笑。

倘在平時,身份差距姑且不論,吳執事多少還能憑這幾句話判斷一下,對方之言辭鋒利、反應迅捷、性情剛硬,并非輕易能對付得了的。何況此時已明顯不耐,再沒打算留什麼情面,要殺雞儆猴。大概也就吃點虧下點面子,告罪離去。

但今日許是确實多飲了幾杯,膽氣壯了,吳山秋實在不甘心就此認栽。他臉色一變,複又笑道:“侯爺這就是冤枉下官了。畢竟當初侯爺跟令師在外行止親密,全不加避諱,這可不止一兩人親眼看見啊。”

周圍壓抑的嘲笑聲更明顯了些。圍觀衆人倒也不拘是誰吃癟,主打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謝重珩不疾不徐地自顧抿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睨着吳山秋:“先賢有雲:以己度人者,所見即所思。本侯不才,也不妨給你解釋一下。”

“這意思是說,你是什麼樣的人,就難免将别人都想象得跟你一樣。你心裡想的是什麼,看見的就隻會是什麼。”

“全永安都知道當初本侯重病未愈,心智言行盡皆有如稚子,自然一向視家師為至親長者。所謂親密,不過是童孺依戀尊長的天性,卻不知在吳大人看來,師徒照護之情竟俱都成了旖旎風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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