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不好!我要回涼州!”他連踢帶咬,箍住他的兩條胳膊不見松動分毫,從前唐蓮收着力,翟阙竟不覺原來他認真起來自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翟阙撲騰得筋疲力盡,才聽他悠悠道,“先聽我說行不行?”
他沒什麼力氣掙紮,便捂住了耳朵,挑釁似的看向無奈的人,下一刻卻天旋地轉被抗在了肩上。這下翟阙沒什麼心思去捂耳朵了,兩隻手捂臉都來不及。
“哥…”
唐蓮單手解下錢袋扔給唐雁華,
“自己買去。”
旁邊目睹了全程的人終于清清嗓子開口道,
“師兄…”
唐蓮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路過,
“沒看這兒忙着呢嘛,你要還想讓我幫忙就住口。”
蕭鸩羽隻好閉嘴看着他扛着個人往旁邊的酒樓去。
酒樓的上房内。
翟阙被唐蓮扔到了榻上,剛嘶了一聲,就被對方撐着胳膊圈住。
翟阙被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臉燒,偏了偏頭不看他,先發制人道,
“剛剛還抱着人現在就把人撂在外頭,你還真是薄情啊。”
因為生氣而緊繃的人突然嗤笑了聲,翟阙疑惑地将視線移到他身上,唐蓮笑得無奈又舒朗,像春日裡掠過湖面帶着潮氣的暖風,他心裡剛卸了防備,就看人開始利落地褪身上的外袍。
翟阙往榻裡縮了縮,顫聲道,
“你想幹嘛!”
唐蓮身形挺拔,腰身窄,被玉璧蹀躞帶束在月白錦袍裡,腰線流暢漂亮,讓翟阙多盯了兩眼。
他一時出神,竟沒注意到唐蓮已經踢掉了靴子上了榻。他捉起翟阙的手攬着自己的腰,
“喜歡嗎?我的腰,你摟了多少回了?你說回去就回去,到底誰才是薄情郎負心漢?”
他的狐狸眼和語調裡都布了鈎子,明明占據上風卻總是一副委屈腔調,彎彎繞繞地勾着翟阙的魂兒,讓他心中腹诽,到底是比自己年長幾歲,這些做派他怎麼學不會。
“來。”
唐蓮又捉起他另一隻手往他發間去,握着翟阙的手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玉簪,長發如瀑傾瀉而下,發尖掃過翟阙的眼睛,鼻尖和唇面,唐蓮身上特有的香氣便撲面而來。
狐狸精。
翟阙仰躺在枕上,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松柏香和癡纏的吻包裹着他,翟阙後悔沒把自己那串花梨佛珠帶來,隻好心中默念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