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應聞身上的鐐铐和傷痕三人心裡便堵得慌,彼此心中也都清楚定是那管家狗仗人勢,把他打了一頓出了氣,才覺得心裡暢快了些。
回到住處,翟阙讓應聞先歇下他卻不肯,
“我是騎了快馬先一步過來的。後頭的傷員估摸着就這兩日就到了。如何安置他們恐怕還得再去找那兵部尚書商議。”
幾日快馬定是日夜兼程,進了長安城見了聖人又馬不停蹄去找兵部尚書,眼下應聞眼中的血絲看得翟阙心酸,
“這有何難,我再跑一趟就是了。”
應聞擡頭剛想說什麼就被翟阙堵了回去,
“曲珙再傻現在也該明白了,所謂義兄隻是我救你的托詞。你現在再去能讨着什麼好。”
翟阙從八仙桌下蹦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隻管好好歇着,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不行不行,曲珙的府兵不是等閑之輩。萬一起了沖突,傷了你們,我得陪你們一起。”
“我們有長嬴!”
時鏡夷舉起裴長嬴的胳膊振臂高呼,“他能保護我們。”
應聞還是搖頭,“小裴能自保都不錯了。再加上你們兩個,他連自保都做不到。”
翟阙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
“找個能保護我們的不就行了。”
三人紛紛看着他等着他發表高見。
“長嬴不行,我小師父總可以吧。”
應聞聽到這個名字便不再反駁,翟阙給其餘二人眼神示意,
“你就好好歇着吧。有小師父在,他們不會把我們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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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内。
三人走後,曲珙就差人侍候他沐浴更衣,要好好洗一洗身上的黴氣。
“老爺,剛剛大夫來回話,說管家身上的傷修養幾日便能好,隻是以後腿腳怕是不太利索了。”
曲珙浸入冒着白汽的浴池中,揮揮手表示知道了,又敲打侍候的人,
“讓大夫走吧,不必看了。他這次真是給我惹了好大的麻煩。你們以後都仔細着點。皇後若生下男胎,翟家便是今後聖人的母舅家。豈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若是再有人惹是生非,就不單是廢一雙腿那麼簡單了。”
浴池周邊的侍從都怯懦稱是,曲珙心裡舒了口氣,感歎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今天這遭終于是要過去了。
他剛閉上眼,下人就來報-那三位公子又回來了。
匆匆趕至正堂時,三人喝茶的場景又和剛剛如出一轍,要不是又多了位白衣公子,曲珙隻當是時光倒流了。
翟阙看他身上都是潮氣,頭發都沒束好,笑道,
“我們是不是打擾尚書大人休沐了?”
“怎麼會”,曲珙幹笑兩聲坐下,“不知翟公子去而複返,可是還有什麼吩咐的?”
“吩咐不敢當。确有些事要向尚書大人請示,不知尚書大人是否方便書房一議?”
書房内,翟阙開門見山地抛出了問題,他原以為曲珙是個看人下菜的,對方卻在聽了他的話卻久久不語,一副為難的模樣。
“尚書大人不妨有話直說?我雖年少,不知兵部的規矩,從前二哥也常讓我做些文書瑣事,故而略懂些軍務,您有何指教直說就是。”
曲珙看出他不是個無理取鬧的,才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