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晴朗,唐蓮剛把慈恩哄睡着,就聽見門口如系敲門道,
“唐公子?”
聽着門被打開,如系繼續道,
“小時不知去了哪裡,我尋他有些要緊事,你有沒有空幫我找找?”
“小時也是的,出去也不跟你說一聲。那兩小的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如系扶着門框道,
“估摸着他們都在前街的酒樓喝酒。勞煩唐公子喊他回來了。”
“放心吧,這就将人給你抓回來。”
唐蓮說完走得急,不見拄着盲棍的人在他走後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時鏡夷在她身後望着唐蓮去的方向探頭探腦,
“沒想到你騙人這麼自然。”
他說完就下意識想躲怕挨一下,卻見如系面上笑意未減,
“我這也算是,牽了一樁姻緣?”
“當然!”
時鏡夷牽起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笑臉一時忘情,
“你有沒有期望過也有這一天?”
結果隻得到頭上一記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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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蓮剛拐進前街,就見街邊到處是翟家士兵在站崗,他不自覺地悶咳一聲皺起眉。
匆匆拐進前街酒樓時,裡頭一個人也沒有,入眼也是一片不尋常的紅豔。
酒樓的紅木梯上遍布紅綢錦色,屋檐廊角下挂着的是大紅的囍字燈籠,唐蓮着了魔般踏着滿階的殿春花瓣拾級而上,在屋門禁閉的官房前心跳如擂鼓。
他幾乎是鬼神神差地推開了那扇門。
紅紗輕拂,帳後之人一身紅衣,膚白如窗外明月,墨發如瀑垂散在大紅喜被上,十指攥着錦被,難掩心中的緊張。
對上唐蓮怔愣的眼神,才如釋重負般喚人,
“你來了?”
翟阙起身,長發垂散在不堪一握的腰間,随着他的走動輕輕晃動,每一下都像勾在唐蓮的心上。
翟阙端起兩個酒盞遞到他眼前,眸中是盈盈的光亮,
“交杯酒,你敢不敢同我喝?”
唐蓮沒有一絲遲疑結果仰頭将杯中酒喝盡,在他面前将酒盞倒置展示給他看,
“你遞給我的,哪怕是毒酒我也會喝光。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