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最先關心的永遠是我。”
楚瑤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她隆起的肚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家夥也是沾了你的光,我當然要最先關心你。”
兩人說笑一陣,見谷清音心情好了許多,又窺見她眉眼間的倦意,楚瑤很識趣的起身離開。
開車去蘭溪會所的路上,楚瑤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清音的異樣,她們聊了這麼久,她不想提江知越,清音也絕口沒再提這個人。
莫名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楚瑤撥了肖潇的電話:“你去醫院,清音快生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守着她。”
車子停在會所門口,宋祈年已經等着她了,女人塗着正紅色口紅,穿着時尚幹練,一副女強人的精英派頭。
見她過來,用食指的手指頭戳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有沒有跟你一而再再而三強調過,這部劇很重要,是你的轉型之作?”
楚瑤做鹌鹑狀:“我也不想弄成這樣。”
宋祈年歎氣:“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楚瑤想了想,小聲道:“能不能私底下幫我查一下,那幫狗仔到底是誰安排的,我住的酒店安保已經算不錯的了,不可能輕易洩露客人隐私。”
宋祈年眼神晦暗,“好。”
她拉着楚瑤進了包間,舉杯低姿态的朝着聶導賠禮道歉:“聶導,瑤瑤戀情曝光,卻并沒有影響形象,網友都在磕她跟霸道總裁的美好戀情。”
“您能不能再等等,危及公關已經在處理了,等這場風波平息後,我們的合作就能繼續了。”
聶導斜睨兩人一眼,面露無奈之色:“宋經理,楚小姐,不是我不等人,主要是明耀集團已經撤資了,擺明了就是不準楚大小姐繼續參演這部劇了。”
宋祈年轉着手中的杯盞,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這部劇投資太大,等瑤瑤跟她父親和解,您不怕拿不到投資款,甚至這些天耽誤的拍攝進程,也能一并算在投資方的賬上。”
聶導抿了口酒,漫不經心的腔調:“這部劇投資金額确實不小,但架不住陣容好啊,多的是人慧眼識珠,這不,有人已經帶資進組了。”
宋祈年面具般的笑容終于僵滞住,連語氣都急促了幾分:“誰?誰帶資進組的?”
聶導打着哈哈,“等上映的時候,宋經理自然就知道了,錢款到位,我拍攝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唯一可惜的是,女主角的人選不是為這部劇量身定做的楚小姐了!”
從包間出來,宋祈年氣到渾身發抖,“我知道這部劇是塊大肥肉,可投資這麼大一筆錢,也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本給得起的。”
“消息這麼靈通,出手這麼闊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搶你的角色。”
楚瑤安慰她:“别生氣了,角色沒有就沒有了,把你氣病了,我會心疼的。”
宋祈年又好氣又好笑,“你是會投胎,天生好命,但凡出生差點,就你這個佛系又與世無争的性子,長得再美氣質再好都不可能在這種圈子裡闖出頭。”
楚瑤挽着的手臂,朝着長廊盡頭的電梯口走:“我有錢,養得起你一輩子,你也可以佛系一點。”
經過一間半掩的包廂門,楚瑤無意中往裡瞥了一眼,頓住了腳步。
宋祈年側頭看她,楚瑤松開她的手臂,拉開包間的門,徑直朝着沙發上被好幾個男人圍堵着的莊雨眠走去。
楚大小姐氣場十足,聲名在外,她雙手抱臂,站在沙發跟前,冷冷看着端着酒杯往莊雨眠嘴裡灌酒的男人們,眼尾冷銳眯起,紅唇冷豔,嗓音仿佛淬了冰:“滾開!”
男人看到來人是楚明昭的掌上明珠,識趣的退開了,卻油膩的調笑:“楚大小姐,她可是搶了你未婚夫的女人,你還真是不計前嫌啊。”
“她不是被你們楚家趕出去了嘛,你幹嘛還這麼維護她?”
楚瑤冷冷開口:“她再怎麼樣,也是我楚家的人,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說三道四。”
“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但凡有種,也做不出這種下賤事。”
楚瑤拉起莊雨眠,架着她的手臂,同宋祈年一起送她到了洗手間。
将人按在水龍頭下沖了沖,莊雨眠整個人清醒多了,她雙手撐着金色大理石台面,看着鏡子裡沾滿水滴的面孔,喉嚨滾動:“謝謝。”
楚瑤懶得拿正眼瞧她,語氣不耐:“你怎麼跟這群人一起喝酒,曲維舟呢?你們吵架了?”
“談生意。”莊雨眠又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臉,答非所問:“跟朋友一起來的。”
“那你朋友呢?”楚瑤火了,“又是那個古雨吧,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她心思不純,離那種人遠一點,你就是不聽。”
“今晚我要是沒撞見你,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你也不是次次都那麼幸運的。”
楚瑤怒極,見她這副搖搖晃晃弱不禁風的樣子,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手機,替她撥了曲維舟的電話号碼:“我懶得送你回去,讓你男朋友來接你。”
電話很快接通,曲維舟嗓音焦急而疲憊:“雨眠,你在哪裡?”
莊雨眠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報了地址。
楚瑤見她還算清醒,又等了一會,掐算時間估摸着曲維舟快到了,擡腳往門口走:“你再等等,我走了。”
才剛跨出門檻,就被莊雨眠喊住了:“你真的在跟顧塵淵交往?”
楚瑤側身,偏過頭望着她,語氣裡夾槍帶棒:“怎麼,隻準你搶我的未婚夫,不準我接盤被你甩掉的男人?”
莊雨眠依然是那副嬌柔孱弱的摸樣,嗓音卻堅定冷靜:“你們交往時間應該不長,趁着感情還不深,趕緊分手吧。”
楚瑤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莊雨眠:“他不愛你,就像他從未愛過我一樣,他也不可能愛上你!”